萧竟斜着眼审视他一遍,十分嫌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心。”
“哪里恶心了?”陈百悦自我感觉良好,“这是今年最时兴的款式。”
“你别在我眼前晃,我想吐。”
“兄弟,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
忽然,屏风一收,元玉谈走了出来,冷着一张脸,动作极其别扭。他身上穿着一件收腰白裙,胸口以下一切正常,只是锁骨连接胸口处的纱衣薄薄一层,露出底下一大片雪白,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元玉谈看起来有点烦躁,蹙眉扯着腰间细带,明显不喜欢这件衣服。
萧竟看得愣了愣,半晌才回神,两步跨过去挡在他身前。
“不喜欢吗?”他抬手替元玉谈系着肩部的蝴蝶结,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他胸口瞄,正色道:“不喜欢的话就不穿,我们另想办法。”
“很奇怪吗?”元玉谈背过身去,声音闷闷的。
“不奇怪,好看。”萧竟很真诚。
谁知他说完,元玉谈脸色更加难看,什么也没说,拉起屏风,又将衣服换了回去。
见状,陈百悦觉得受到不公平待遇,上前冲萧竟不满道:“同样是女装,怎么他穿你就夸好看,我穿你就想吐,不能这样做人啊兄弟!”
三人磨蹭一番,由于元玉谈不情愿穿女装,在萧竟的眼神威逼下,陈百悦只好临时换了策略。
很快,元玉谈出了门,身后跟着两个明艳高挑的大骨架美女。
元玉谈额角不停地跳。
人来人往的大街,后面两人太过扎眼,路边小贩皆是抬头看过来,窃窃私语,品头论足。
“这定是西域来的姑娘,果然比中原女子豪迈。”
“是啊,那身板够壮,估计挺能干活,比我家那没用的娘们强多了。”
路边行人小声议论,时不时流出一些怪异的笑声。
元玉谈低着头,不禁加快脚步,想跟后面两人保持距离。
突然身侧的手被人抓住,萧竟追了上来,轻声对他道:“马上就要到铃铛阁眼线范围,你一会儿不要怕。”
元玉谈没明白,抬头脱口问:“为什么要怕?”
之前在客栈,陈百悦信誓旦旦说一切由他把控,不用他们操心,保证让三人顺顺利利进入铃铛阁。元玉谈虽不太信,但没多问,决定见机行事。
他的手还攥在萧竟手里,萧竟的手很热,紧紧而完整包住他的手。
元玉谈挣了挣,没挣开,正要问两句,身后的陈百悦冲了上来,两手抓住他的衣摆,叉腿往地上一坐,开始哭天抹泪。
“公子,你真的不要悦儿了吗?悦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无情地抛弃悦儿。”
元玉谈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可置信。
陈百悦演得更加卖力,指着一旁的萧竟道:“是不是因为她?公子,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自从嫁给你后任劳任怨,脏活累活都肯去干,对公子更是言听计从,不知公子对我哪里不满,居然背着我去找了这个狐媚子!”
狐媚子萧竟抬了抬眉毛。
“是不是因为我不能……”陈百悦越演越来劲,低头看了眼肚子,哀怨道:“是不是因为我多年未能为你生下孩儿,你才狠心离我而去。”
街边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看着这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