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竟开口道:“新婚当夜,新娘新郎不你侬我侬,反而各坐一边,就算是梦境,别人也不傻。”
元玉谈仔细思索,确有几分道理。他坐到铺满花生红枣的床榻上,但萧竟仍坐在桌边,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
元玉谈磨蹭半天,不知如何开口让对方配合他演戏,最后生硬道:“你来床上。”
萧竟没有动作,只挑眉看他。
元玉谈抿了抿唇,十分不自在地走上前,想要暴力把他拉拽到床上。
谁知还没碰到萧竟的衣摆,萧竟抬手一拉,圈住他的腰身,元玉谈不稳,跌坐至萧竟腿上,萧竟两臂环过他腰间,收紧抱住。
元玉谈顿时僵硬,他背对着坐在男人腿上,身后是坚硬的男人胸膛,奇怪的感觉顺着相接触的尾椎骨,蔓延至全身。
萧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里也行。”
元玉谈忍了忍,强压着不适没有起身,目不转睛盯着窗外动静。
过了一会儿,门外一丝动静也无,只有树叶被风吹动的嘎吱摇曳声音。
元玉谈转头低声问:“为什么还没来?”
萧竟凑近,在他耳边同样低声道:“可能还不太对。”
元玉谈:“哪里不对?”
“我们应该弄出点声音。”
元玉谈蹙眉:“什么声音?”
萧竟认真道:“洞房里该有的声音。”
元玉谈蓦地反应过来,瞪着萧竟,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生气或者情绪波动时,耳尖总是微微发红,嘴角也会抿紧,就连呼吸也刻意放慢,好像如此,别人就不能发现他的真实所想。
萧竟扫了他几眼,觉得把人气的差不多了,这才收敛神色道:“逗你的。梦境中人只会按照固定设定行事,该来的总会来,除非强行扭转,否则并不能感知到外力介入。”
他说完,元玉谈并没消气,反而脸色更加难看,用力一推起身站起。
萧竟放开了他。
元玉谈拧眉沉思,总觉得遗漏了什么,突然脑中白光一闪,转身问:“我记得,你门下,有个叫莺莺的女门徒。”
萧竟道:“有么,我不记得了。”
“别装傻。”元玉谈分析道,“我在花轿上时,新郎对我的称呼,也是莺莺。难道两者有联系?”
萧竟:“是有联系。”
元玉谈越想越不对劲,道:“你短短几日能在梦中梦寻到我,除非有人主动告知你,否则你不可能这么快赶来。而外人进入梦境,要么是自身陷入恐惧当中,要么是梦境之主允许进入,否则你不能毫发无损的进来。”
“难道……”元玉谈顿了顿,带着点不敢置信的怨气,道,“难道是陈百悦告知你我的位置,也是陈百悦放你进入梦境的?”
萧竟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赞同。”
“陈百悦为什么这么做?”元玉谈反应过来,“你们是一伙的。”
萧竟不置可否。
元玉谈声音发沉:“好玩吗?”
见他严肃起来,萧竟也起身坐直,认真盯着他:“陈百悦想要你的命是真的,我赶过来救你也是真的,他并不知道我与你的关系。”
“你为什么救我?我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元玉谈冷笑,“你死我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