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担心,莺莺。”新郎温声安慰,“那个姓陈的不敢过来闹事。”
帘子被放下。
姓陈的……他说的难道是陈百悦。新娘在哪里?陈百悦为什么要来闹事?他与新娘有什么牵扯?
种种问题让元玉谈头疼。花轿一路晃晃悠悠,终于停落在一处高大府邸前。
元玉谈低头扫了眼他身上的女子嫁衣,对于他这种短短几个月内两次扮成女子这种事情,心中颇感微妙。但他顾不上多想,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花轿。
他蒙着红盖头,只看见盖头下方,一个花球状的大红喜绸递了过来。
元玉谈牵着喜绸,跟着新郎一步步踏上台阶。
四周十分热闹,庆贺声嬉笑声不绝于耳。
“一拜天地。”司礼高声道。
元玉谈愣了愣,喜绸另一端的新郎轻轻拉拽他的手,示意他动作。
元玉谈只好缓缓跪身行礼。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元玉谈被人牵引着走往后院新房,耳边一时清静下来。他屏气敛息,时刻注意周遭动静。
突然,房门被推开。
元玉谈低眼,看见来人的红靴子,是新郎。
新郎站在他面前,似乎在透过红盖头打量他的脸,一声不发。
元玉谈顿时三分紧张。
新郎忽然轻笑一声,上前牵起他的手。
手腕上冰冰凉凉,元玉谈收回手,腕上被套了一只通透无暇的碧绿镯子。
元玉谈猛地掀开盖头,果不其然,面前哪里是新郎,而是一脸看好戏的萧竟。
萧竟饶有兴味地打量他的装扮,眼神堪称得上肆意轻佻。
元玉谈忍不了了,出声道:“新郎呢?”
萧竟道:“死了。”
“怎么死的?难道是陈百悦出手了?”元玉谈一开始便怀疑陈百悦与这对新婚夫妻有情仇恩怨,所以痛下杀手。
谁知萧竟轻飘飘道:“我打死的。”
元玉谈顿了顿,一时懵的说不话。最后气道:“你打死新郎,还怎么引出陈百悦。”
“没人知道新郎死了,包括陈百悦。”萧竟语气悠哉,“梦境而已,死几个不要紧的不碍事。”
突然,窗外闪过一道可疑的黑色人影,悉悉索索,抿破窗户纸,推入纤细烟枪,一股透明气体霎时萦绕房间,与红烛香火混为一体。
元玉谈屏住呼吸,转头一看,见萧竟没有动作,还在悠闲品茶,怕放进来的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药物,低声呵道:“屏气敛息!”
萧竟听话地放下杯盏,照做。
元玉谈眼睛不眨,死死盯着窗外,良久,整间屋子只有红烛噼里啪啦的细小燃烧声音。
怎么没有动静?
难道神秘黑影看出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