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毓悄悄瞄贝愉,发现他没有任何说谎的小动作。难道贝愉是个极其有城府,善伪装的人吗,怎么看不出一丝慌张。
贝愉没有受他人的影响,沉声道:“臣不知慧娘和皇后的关系,也有些好奇是何情况。照顾慧娘两天后,便送她回去了。”
“这一点,我院子里的都可以作证。”
承恩侯并不认账:“他们当然听你的命令。”
贝愉从容自如:“徐大师也可以作证。他算出慧娘的下落,希望我送她归去,于是我立马送慧娘回香月楼了。”
徐成毓有些哑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贝愉是受到威胁放人,还是顺水推舟放人,就见仁见智了。
不等承恩侯发难,贝愉高声:“臣知无论如何,都洗脱不清嫌疑。臣自请禁足,直到查明真相为止。”
徐成毓看了长公主一眼,发现她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眼中带着欣慰。
承恩侯不干了,他继续不依不饶:“明摆着的事,皇上您不能……”
“够了,贝愉先禁足。姑姑,你们先回去吧,如果表弟是清白的,我会还他公正。如果不是……”贝惇然没有说出口。
听到皇上称呼自己为姑姑,长公主知道皇上终究还是看重情分。这情分如果渐渐消磨,也不剩多少。
这个套,居然同时套中自己儿子和皇帝,长公主若有所思。她带着贝愉跪安,心想,皇宫里存在的温度,少得可怜。
贝惇然回头安抚承恩侯:“现下皇后有孕,宗亲出事她又得忙。承恩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你的小女儿,也健健康康的。”
慧娘一时间不敢认,她从小是个孤儿,被个小琴楼收养长大。没想到自己还有找到亲人的一天。
“你是我爹吗,我居然有爹了。爹!”
承恩侯也落下泪:“乖女儿,你受苦。让爹和你姐姐好好补偿你。”
徐成毓在一边,被慧娘的情绪打动,眼眶有些湿润。
贝惇然惬怀道:“你们归家去吧,会有证明身份的圣旨和赏赐。朕之后会把好消息告诉皇后。”
“多谢陛下”。承恩侯跪安后,看了一眼在场众人,带着慧娘离去。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章院正,朕要听真话,你可想好了。”贝惇然眯起眼睛。
杨大夫先插话:“皇上,皇上,草民真的没有做什么事。草民只是胆小,徐大师是知道的,他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伤天害理。”
章院正反驳:“阿薏是你的徒弟,她是阿薏妹妹,你怎么无关。”
像是终于要说实话,章院正手无意识摩擦衣摆,眼睛紧盯着右侧地面。
“回皇上,其实,是郡王。臣,臣没有说谎,是郡王指使杨大夫下手。”
“够了。”贝惇然看向刘征信:“都巡检,将章院正、杨大夫、缕儿收押,容后再议!”
“是,皇上。”
待四人离开,书房里只留下贝惇然和徐成毓。
贝惇然慢悠悠:“徐成毓,此案你下的功夫不少啊。”
皇上怎么知道我的全名,徐成毓心头盘算,知道我的全名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