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仔细检查帕子上的灰,又是透光又是闻。作秀半晌道:“皇上,这香灰恐用药水泡过,如果遇到山楂等物,人便会没胃口,又昏睡。”
“果然如此,皇上,还请您替老臣做主啊。”承恩侯瞥一眼长公主,突然惊呼:“哎呀,对不住章太医,我拿错帕子了!”
“您应该看这块才是。”他语气憨直,“对不住啊。”
章院正脸色煞白,在场的除了缕儿和杨大夫,都反应过来。
贝惇然怒极:“章院正,你怎么凭空知道这毒药的习性?”
章院正跪伏在地,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贝愉:“皇上,求您饶恕臣一回。臣,臣无意间听到杨大夫的奸计。他说他发现有个舞娘长相和皇后娘娘相似。”
“所以,小郡王。不,是杨大夫用阿薏来威胁缕儿。又以开药之便,把香和药下给慧娘。”
杨大夫傻眼:“我没有做过,也没有说过!”
“你有,要不然你怎么过了那么长时间才告诉承恩侯!不就是想反悔?”章院正气壮。
承恩侯虎目含泪:“皇上,您已经看出来了,还要包庇吗。”
章太医一言一行,几乎都在指证贝愉指使杨大夫。贝愉却一副坦然,只是在长公主看向他时摇了摇头。
贝惇然看着承恩侯咄咄逼人,长公主怒气填胸,心里叹了口气。他也认定是贝愉做的好事,但他毕竟没有害及慧娘性命。
为了防止矛盾激化,让承恩候在公主府里搜到人。贝惇然给暗卫下令,把人救出公主府。
不过,贝愉这次指向的是皇后。如果多年未见的亲妹出事,皇后的身子必然不稳。如此无法无天,贝惇然决意要给个教训。
“承恩侯有句话说得对,让慧娘亲自来指认,是谁掳走她。”贝惇然发话。
徐成毓心里也认定贝愉嫌疑最大,可是……看皇上这态度,这件事今日不会善了。
承恩侯老怀大慰,他倒要看看,贝愉被削爵软禁的落魄样。
贝惇然朗声:“慧娘,出来罢。”
慧娘施施然从屏风后走出来,在场众人无不震惊,除了徐成毓。
贝惇然威严道:“慧娘,刚刚的事你都听到了,现在需要你指认。”
慧娘叩首:“请皇上恕罪,民女并不知是何人绑架我,所以无法指认。”
贝惇然和承恩侯不解,原本板上钉钉的,怎会如此!
慧娘身躯忍不住颤抖,她确实不知道被何人打晕,但是她知道自己醒来就见到郡王。
可郡王,不像是会掳走她的人。
贝愉越过长公主,跪在慧娘身边:“回皇上,刚刚杨大夫,章太医和徐大师都讲了他们见到的事。现在,臣也要禀告实情。”
“香月楼楼庆当晚,我确实见到慧娘。”
承恩侯没忍住:“小女,就是他掳走的你!”
贝愉当做没听见,继续讲述:“不是在香月楼。慧娘她藏在我的马车里,直到我回了公主府,小厮才发现。”
在场数人露出疑惑的神色,郡王这借口,找得也太烂了。被绑架的人莫名其妙出现,还有什么比这更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