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而铵叫他注意安全。
茭白瞥了一眼闭目的老变态,压低声音:“对了,我再跟你说一次,关于你想报复礼珏,你过段时间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是让褚家不再成为他的依靠,但你别做其他的傻事。”
沈而铵看纸上戳出来的黑色窟窿:“你是不是,还是不赞成我,报复?”
茭白:“……”
昨晚他做梦梦到《断翅》的所有渣贱狗血部分,呛得他这会儿都没缓过来,真的浓。这世界是一部漫画的事,他一生都只能自己憋着,谁也不能透露。
“我的话说得还不清楚吗?”茭白叹气,没睡够加上被狗血浸泡的梦,让他情绪浮躁,他恹恹地说了两字,“算了。”
沈而铵站起身:“你别,生气。”
“我不做,傻事。”他有点急了,比平时更结巴,“我,我答,答应你。”
手机那头的人没说话。
沈而铵皱紧眉头,嗓音压得极低,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与期盼:“你一再劝我,是怕我陷在报仇的快感里,对吗。”
茭白呵呵,这话倒是顺溜。
看样子早就在心里组织过很多次了,一直想问。
“你觉得呢?”茭白反问,他感觉沈而铵距离切换到渣攻频道,只差一个念头。很危险。
沈而铵听着窗外的雨声,抿着的唇半响微弯:“谢谢。”
“你忙完你母亲迁坟的事,把身上的伤养好,我们再聚。”茭白说着安慰的话,他都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安慰沈而铵了,真的尽心尽力,“这才刚高考完,暑假长得很,想想你的大学生活。”
“嗯,我会,想的。”沈而铵等他挂了电话,才把手机放下来。
沈而铵坐回桌前,他低垂着浮肿泛红的眼眸,目光在枪跟钢笔之间游移,不知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沈而铵将前一个号码拉黑。
德国,深夜,陈一铭准备睡了,他接到“缔夜”经理的电话,说是来了个新人,条件是近几年里最好的。
“怎么个好法?”陈一铭来了精神。“完美!皮相跟身材都是!”经理很激动,“那小孩被我忽悠的签了三十年的合同,拿着我给的一笔钱哭着走了,他一身行头全是大牌子货,但我让人给他做检查,发现他竟然还是干净的,多有故事感,‘缔夜’就缺有故事的员工。”
陈一铭问重点:“哪一款?”
“款型是柔顺乖软,随意揉搓的小白兔,不过,”经理摩拳擦掌,“他的眼底有怨恨,自尊也强,值得下功夫好好教一教。”
“你那边看着来吧。”陈一铭挂了。他前段时间让人找上姜焉,条件开得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姜焉却依旧不愿意回来伺候董事长。
没给理由,就是不想。
陈一铭没办法了,只能一边在德国给董事长物色快餐式床伴,一边期盼真正的董事长夫人出现。
至于那赝品知意,还在沁心园住着,偶尔通过视频让董事长发泄。
董事长的心情不好。
因为董事长把南桥那块地皮“输”给岑家小太子爷,是用作诱饵钓鱼。
但只钓到那小太子爷,知意就是他的人,是他安|插|在南城,在沈家家主身边的眼线。
没有所谓的,另一方势力。
知意也没有在利用岑家,为谁打掩护。
那个结果出来后,陈一铭一直心有不安,觉得时情不会那么简单,他搓了搓脸,关掉台灯躺下来。
在国外待着不是个事,回国吧。
回国更能看清局势。
陈一铭躺了会就爬起来,他给章枕打电话,没打通,他再躺下,怎么都睡不着了。
董事长见到茭白,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火星撞地球画面。
第二天上午,沈家的私人飞机降落在西城机场。
陈一铭顶着满嘴的溃疡陪董事长前往兰墨府,途中他还在联系章枕,就是打不通。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