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玺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疏离道:“多谢四皇子美意,只是天色已晚,泽玺不便久留宫中,改日吧。”
四皇子坚持道:“无妨,若是晚了便直接在我那里睡一晚便是。泽玺就莫要推辞了。”说着竟强行拽着便要走。
贺泽玺甚为不悦,冷凝着脸正欲挣脱,甫一使力却突然浑身一软,竟直直倒在了四皇子怀中。
四皇子伸手抱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耳畔淡笑着问:“泽玺这是喝醉了?正好,清涯茗尖能醒酒,看来这杯茶是非喝不可了。”
此时众臣已四散干净,清河殿门口只剩下他们两个以及四皇子的一个内侍。
贺泽玺无力靠在四皇子怀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四肢使不出一点力气,身体却越来越热,呼吸也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这时又听四皇子凑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别挣扎了,我给你下的是南疆秘药春欢散。泽玺博闻多识,不知有没有听说过春欢散?”
贺泽玺瞬间黑了脸,眼中浮现出杀意。
四皇子似无所觉,亲昵地挑起贺泽玺额前的碎发,自顾自解释道:“这春欢散是专门用于男子间的□□。春欢散既是药也是毒,且无药可解,若是不与男子交合,不出一个时辰便会爆体而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贺泽玺手背青筋暴跳,粗喘着艰声问:“你在酒里下药?”
“不错,”四皇子坦诚道,“不知泽玺可有注意过,我拿的是个阴阳酒壶,我给自己倒的是普通的酒,给你倒酒时,只要轻轻一按壶身的按钮就会倒出加了春欢散的酒。”
“为什么这么做?”贺泽玺面色酡红,呼吸热得烫人。春欢散的药性很霸道,服药之人一个时辰之内若是不与人欢好,体内便会如烈火烤炙一般燥热难耐,直至最后血脉贲张,爆体而亡。贺泽玺算了算时辰,距离他喝下就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若是不尽快解掉药性就真的大罗神仙都难救了。可要他委身于眼前这个阴邪狡诈之人,他觉得还不如死掉算了。
贺泽玺此时面上的清冷早已被情欲所替代,蹙眉难耐的模样竟有几分说不出破碎之感。四皇子痴迷地抚摸着他的面庞,低声轻叹:“泽玺啊泽玺,你可知,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深深为你着迷。我做梦都想看到你用这副冷若冰霜的脸在我身下哭泣求饶,越是清冷的人放荡起来的模样越是让人心动,我可是很期待呢。”说着便要去亲吻贺泽玺的嘴唇,却被贺泽玺偏头躲过了,亲在了他的发丝上。
四皇子也不恼,指背轻抚过他的脸颊:“无妨,你现在越是抗拒,等会儿到了床上就越得趣。”说完又昵了眼身旁的内侍,冷声道,“去跟卫国公府的人说一声,就说世子不胜酒力,今夜就宿在宫里了,让他们明日再来接人。”
内侍应了声是便去宫门口通传了。
四皇子重新看向贺泽玺,笑容愈发得意:“泽玺,现在就没有人打扰我们了。你就乖乖认命吧,今日是没人能来救你的。我会好好满足你,会让你舒服的。”
贺泽玺瘫软在他的怀里,垂着头突地轻蔑一笑,缓缓抬起头,用不加掩饰的嘲讽打量着:“就你?毛都没长齐的小杂毛也敢口出狂言?好好满足我?就凭你下面那根火柴棍?”
此时的贺泽玺一改往日沉稳矜持的模样,满口粗鄙话语,放浪形骸,眼神亦是狂傲不逊,恍若两人。四皇子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忘了出声反驳。
贺泽玺说完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吐出,用尽全身力气一个手刀狠狠劈向四皇子的颈肩。众所皆知贺泽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因而四皇子毫无防备,白眼一番便晕倒在地。
贺泽玺没了依靠双腿也猛地一软,赶忙扶着墙站住。身后传来匆忙脚步声,贺泽玺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四皇子的内侍回来了,低声咒骂了一句粗话,扶着墙脚步踉跄的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了这该死的春欢散!
明珩今日喝了不少的酒,本就不胜酒力,强撑着没在殿上失态,回来就倒头睡了。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了开窗的声音,明珩睁开眼,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下便爬了起来,竖着耳朵听屋内的动静:“谁?”
并未听到回答的声音,但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渐近,屋子里也出现了另一人的气息,明珩神情一紧,提高了声音厉声问:“谁在屋里?”
依然没有回答,明珩不禁紧张了起来,撩开床幔就要喊人进来,一只热烫的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身体被扑回了床上。明珩脑子里迅速闪过两个字——刺!客!
正欲挣扎,耳边乍然响起一道低哑的声音:“别叫,是我。”
明珩不动了,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拉开嘴上的手,不敢置信道:“泽玺?你怎么在这里?”
贺泽玺没有回答。黑暗的环境下明珩也看不清贺泽玺的表情,只闻一道粗重的喘息声,似乎隐忍着不适,于是小心询问:“泽玺,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嗯,”贺泽玺声音颤抖,“我很热,需要你给我降降火。”
“什么……”明珩还未反应过来,一双手搭上了肩膀。
黑暗中,贺泽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面庞,似邀请又似乞求:“明珩,帮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明珩,捡漏人第一人
明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