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的国子监祭酒面前,都有大人这座大山!”
“岑大人,您何时才会重回国子监?”
许骄一一听着,最后应道,“需在母亲身边尽孝,也是不得已之事,国子监和白芷书院有你们在,我是放心的。”
早前觉得从苍月回南顺,归心似箭,但真正等到和葡萄,赵暖,还有国子监和白芷书院这些人辞行的时候,才又觉得两年多其实是段不短的时间,这段时间里的人和事,同样会在记忆汇总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日后也不会忘记。
到最后,许骄还是有些饮多。
早前宋卿源离开前交待过许骄不能喝酒,她若喝酒,一侧要有人看着,所以陆深一直远远盯着。
开始的时候,许骄没怎么喝,但后来兴许是气氛到了,也许是时间长了,不知不觉许骄喝了不少。
陆深见许骄有些恍惚的时候,将许骄带回了东湖别苑。
但陆深发现,其实许骄喝多了酒,并不太像陛下担心的样子,反而很安静,回了屋中倒头就睡,陆深在苑中守了一晚上,也并无旁的异样,到晨间,见许骄照旧更衣出屋,早朝,陆深才离开。
……
翌日,许骄又同工部的人在一处饯别。
许骄在工部的时日不如国子监长,近来朝中传闻许骄要升迁,许骄再升迁就只有六部之首了。六部同国子监还不同,能在六部中任职的人各个都是人精,所以许骄提到因为家中之事要离京的时候,工部的人都诧异。
“岑大人为何此时离京?”
“岑大人在朝中如鱼得水,又深受东宫信赖,不应此时离京啊!”
“大人真深思熟虑过了吗?”
……
工部的人同国子监的人思考方式不同,关注点不同,谈论的话题也不同,岑清要离京,除了同僚情谊,关注更多的是工部侍郎的位置会空缺出来。
工部不同其余六部,工部侍郎的差事不是熟手很难能接得住,这也意味着,工部侍郎多半会从在座的人里出来。
所以这场饯别宴,人人都在同许骄惜别,但其实人人都各怀心思。一整晚下来,工部这处喝多了人近乎没有,昨日国子监和白芷书院一起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喝断了片儿。
临到最后,才有人单独追上了许骄,朝她拱手,说虽然平日里嘴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佩服岑清的,工部侍郎不容易做,她一个女子做得很好,只是旁人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许骄笑了笑。
……
回东湖别苑的时候,葡萄上前,“大人,殿下来了。”
柏靳?
许骄入内,见柏靳在苑中暖亭内。
“你怎么来了?”许骄入了暖亭,葡萄添了盏茶水给许骄。
柏靳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一口,温声道,“你后日离京,我明日要陪祖母去趟容光寺,往返要两日,恐怕送不了你了,所以今日来。”
许骄叹道,“不早让葡萄来说一声,我早些回来?”
她同工部的人其实并没有太多要惜别的,工部的人各个都是人精,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实则都是想从她口中探得一星半点关于工部侍郎位置的消息,但许骄自己都不清楚,更透露不了给旁人,只是一来一回的时间耽误得长了些。
柏靳问道,“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吗?”
许骄颔首。
其实,她原本也没太多要收拾的,大都是些衣物和书册,旁的东西都少,她仿佛来苍月一趟,身无长物。
柏靳看了看她,轻声问道,“许骄的身份在南顺已经死了,这趟回去,宋卿源会替换身份?”
许骄却笑,“我原本就有个妹妹。”
柏靳诧异。
许骄道,“我出生的时候……”
言及此处,许骄自己纠正,“许骄刚出生的时候,受了闪失,险些出生就夭折,爹娘寻了很多大夫来看,也去寺庙祈福,高僧说八字太硬,要当成男生才好养大,所以从小爹娘就是把许骄当成男孩子来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