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多的希望还是放在子嗣的身上。他就怕自家出一个败家仔。崽卖爷田的事儿,宋福生是一定要杜绝发生在自家的身上。
宋福生以为他立身正,一心教育孩子,以兴家业。
可这人心啊,最是难测的。
朝廷之中,官员的坑位有数。一个萝卜一个坑。
你站那儿,都可能是挡住别人的道儿。
宋福生想稳。
可有人是不想稳的。于是,京都的风波从来不平的。当然,宋福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真真的大佬们,那关键点在朝廷要务上。宋福生这儿的礼部侍郎,不关乎到藩镇之事时,他真是可有可无。
皇后千秋。
今年永治帝要求大办。
借着这等机会,永治帝干了一件事情,那便是正式的册封皇后诞下的嫡长子为太子。或许就是因为自己是夺帝位登基的。
对于嗣位一事,永治帝看的极重。哪怕太子在永治帝的心中不是最完美的继承人。可为了祖宗成法,为了国本安危,永治帝还是册立嫡长子为东宫的储君。
有人满意,自然就有人不满意。
皇后、太子,看似无限风光。这背后就是受了无尽的恶意。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乎。
宋福生就是一个小配角,没什么出场机会的那一种。
宋福生瞧见的是东宫已定。可永治帝在未来的寿数绵长。然后,太子就是呜呼哀哉了。心里有些小想法,宋福生却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当忠臣,当孤臣,那就不能站队的。便是要站队,也只能站皇帝这边。
宋福生在礼部衙门里办差,那是办一个四平八稳。
关于东宫的一些风波与他无关。倒是西定伯府里,最近不平静。因为,参加完皇后的千秋宴,钱氏这一位老封君一回来就是病倒了。
钱氏年岁大了。
宋福生是想给曾祖母告一个假。这千秋宴能避则避。倒底上寿数的老人家,这容易累着。钱氏却是拒绝。
他老人家可是多少年啊,可没在那等富贵场合出现过。
一辈子活到老,总得见识一回。钱氏就想百年之后,便是去地下也有些谈资。至少活多长,她是看得开。宋福生劝了无果,最后,只得同意。
如今钱氏病了,宋福生就是后悔他没劝住曾祖母。
“福生,我这一辈子值了。”钱氏说话时是挺费劲儿的。可她的脸上却是带着笑容,她道:“活这一辈子啊,富贵享过了,我没什么遗憾的。你啊,就是想太多,这才容易苦你自个儿。”
钱氏的眼中,曾孙才是过的最苦的。她这等老人家就是享受曾孙给的福气。
“你往后多心疼自个儿。你莫要再苦自己。”钱氏叮嘱曾孙。这些话,才是她的心底话。
钱氏倒底是去了。
搁她这寿数也是喜丧。西定伯府自然一时间是沉寂下来。宋福生自己也是跟衙门告了假。
钱氏是宋福生的曾祖母。搁这辈份儿,也不必如父孝、母孝一般的得守三年,得辞官。可要说宋福生心中的痛楚。宋福生是真想辞官好好守孝的。
守孝,在宋福生看来,那更是洗平心中的痛楚。
若说贫民百姓不讲一个守孝的规距。那是因为贫民百姓本来就吃不饱。再守?守什么时候是什么?
那是不干活,光吃饭。哪有什么家底能干这什么闲事儿,这不是让全家人都受饿。
可搁富贵人家,守孝,守的是名声。
宋福生这儿只能告假给曾祖母举办丧事。真是辞官,衙门不答应,朝廷也没这规距。
宋福生能做的,就是给曾祖母死后的哀荣。
樊杏花这会子就是一个合格的伯府主母。一应的府务她处理的非常不错。至少,没出差子。这在宋福生看来已经足矣。
人嘛,都是学习、进步。再学习,再进步。
樊杏花在努力的进步,一直争当一个合格的西定伯府的伯爵太太。
宫里的永治帝也给了安慰奖下来。
对于钱氏的身后事,那有皇帝的旨意自然是极尽的哀荣。皇帝的意思就是风向标,皇后也是下了懿旨对钱氏以褒奖。
总之,在钱氏的身后哀荣上,西定伯府在京都又算是露上一回脸。让许多人是知道西定伯府还是圣眷关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