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做了西定伯。
可这是降等袭爵的勋贵。宋福生还是未雨绸缪啊。他便是在老家给自己家添祭田,又给钱家添祭田。
当然,一下子要买多少好田地?那一时半会儿也不容易凑手。宋福生也是银子有限。这不,宋福生借着钱氏一族在永治三年的秋闱出了一位举人老爷。这把钱氏一族的祭田还回去。顺带再出银子,给钱氏一族的三十亩祭田添一个整数,那是凑成整整两百亩的祭田。
宋福生当了贵人。钱氏一族没功劳,也有一点子苦劳。
好歹当初给了宋福生最初的安家机会。更甚者说,钱氏一族许是几百年传下来的大族。这根子不错,门风更好。至少,没给宋福生拖后腿。
这一回,宋福生也算得报恩。
当然,给钱家添了祭田。
宋福生自然也是给自己家添田地。这在钱家村的附近,又是买田地,又是置换一翻。宋福生才给宋家的祭田那是妥妥的办下来。
有爵位在身,这等祭田朝廷是认的。这祭田不纳税,这是一桩。更要紧的一桩便是祭田是一祖业能一直传下去。哪怕将来儿孙不考,那是遇上抄家之祸,这祭田还能保留下来的。
当然,也因着伯爵的爵位。
宋福生给宋家添的祭田有整整的五百亩。
这在京都的高门大户眼中,那是小小的一点子不起眼儿田亩数。可搁宋家的身上,这顶顶一份大家业。
宋福生就是琢磨了,若是后代们努力们。这祭田还是可以继续慢慢添置的。若是后代们不成气候。好歹将来还有一口吃饭的地儿。
汪家、白家、樊家,这三家人在宋家的二进老宅住下。
等着三家人的一进小宅子建好后。这三家人就在钱族长的美意下,三家举办了一个暖房喜宴。然后,三家人就是各搬各家。
喜宴上,钱族长当着众人的面,就说了一事儿。他笑道:“为恭贺三家添居新喜。西定伯一翻美事,给三家还置办下一份田地产业。”
“这是托我办的红契,这会子,当着大家伙的面我给三家的当家人。这事儿,我可是一份没贪。诸位在场的叔伯长辈们,可与我做一个见证。”钱族长当然收了好处。可不是三家人给的。而是宋福生给的。
给三家人的地契,那是衙门里过了档,交了契税的。
一家二十亩的田地。这就搁了各家的当家人头上。可没搁在宋福生的名下。这是宋福生的意思。房,他给了。地,他给了。三家人就得自食其利。
这应该做的,他一个亲戚的本份尽足。往后谁再拿旧事说事,他就要唾对方一口盐气水,骂对方站着说话不腰疼。
钱族长这一手。那是惊住汪家、白家、樊家三家人。
这样点子好处,三家人哪看在眼中?至少,搁在广善伯府出来的三家人眼中,二十亩地值当什么?
这点子家当,就把他们这些亲戚打发了。这西定伯就是顶顶心狠的。要知道,他们从未种过地。这来了乡下这些日子,那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试过几遭,真真不是人干事。
偏偏钱家村的村民们还是乐呵呵的给三家人介绍旧事。说是西定伯一家当初来钱家村定居时,那就是这般跟村民一样的吃苦干活。
好日子,那是干活干出来的。
想不吃苦?也得有好命。偏偏三家人还不能述苦。这钱家村,那可是钱氏这一位西定伯的曾祖母的娘家。满村上下只有说西定伯好的。他们说不好,这不讨嫌嘛。
西定伯府现在倒好,也不收谁家的献投。
西定伯家的田契,那是只有自家的。连外家也是各自拿自家的田契。这有田地,又是民籍,还没功名在身。这汪家、白家、樊家这三家人往后,可是要纳税纳赋,服徭役,服兵役。当然,当地的县城摊派,这钱家村是遇不上的。
好歹这可是西定伯的老家亲戚们。还有钱氏一族本身就出了举人老爷、秀才相公。这也是当地大户大族。
可以说,宋福生给汪家、白家、樊家,这三家人是圈一个牢笼里。可在这一个时代,在这一个平民如草芥的时代,这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若是三家人有争气的儿孙,真能供出一个读书人。未尝不是走上改命之路。
只是这是宋福生的妄想。就三家人目前的状况,离着宋福生的美好期望有点远。
当然,钱家村离着京都几千里的远。
钱家村发生的事儿,钱族长送来书信时,那会提一提村里的情况。旁的,宋福生也懒得多关注。钱氏一族有明白人,宋福生乐得后方安稳。
宋福生的目光,还是在京都。
宋福生更关注的还是他的差事,以及他家儿女们的学业。
宋福生如今的官阶是正四品。搁在地方上,那是一方大员。可搁在京都,真算不得什么。毕竟,从正四品到从三品这是关键位置。
三品以上,那才是顶顶要紧的朝廷要员。四品跳到三品,多少官员一辈子都是跳不过这一个坎儿的。
可宋福生对于自己的正四品那很满意。他就是这么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宋福生当官,就是求一个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