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尝的感觉到了,她这一辈子到现在都是活的最有滋味。想一想,她有了长子,她有一个功名在身的丈夫。她又怀着孩子,她的夫君还要为小家拼搏,还想搏一个官身。
这等家中,长辈慈爱。小辈们健康。
樊杏花真不敢多求什么?每一天每一刻,樊杏花都觉得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恩赐。
“去京都赶考,时间会挺久的。”宋福生说着话,想了想才又道:“当初广善伯府赔偿咱家一笔银子,我一直没动过。如今想来,我想在京都给咱家置办一个小宅子。”
京都的宅子贵啊。
京都想办一份房产,那是贵的心肝疼。可这还是开国初年,越往后,那宅子只有越贵的。
当初那广善伯府赔的一笔银子,宋福生不想动,动了,他就想到祖母、母亲的事儿,那是心中难受。现在时间久了,倒也看开些。
这不,宋福生还是想到了,他若真考中科举,一旦谋官肯定还是京都的小官。那么,在京都住的话,不若就是置下宅子。
租院子,那是瞧着一时房钱不高。可京都的房产,不会减价,只有涨价的。
“你有打算,自然依得你。”钱氏那是同意了。
在宋福生的心中,真真觉得自己无用的。这些年里,他写了一些闲书,也挣得一些银子。又是写小说,又是教导学生,再是补足自己的学业。
宋福生真没有半点的懈怠。
可就算如此呢。家业宋福生是觉得自己没积赞下来多少。百无一用是书生,宋福生觉得他就是啊。
要上京都,当然不会匆匆而去。
可也不能去的晚了。毕竟,去京都路途远。为着安全计较,最好还是早早去京都适应一二。置宅亦是需要时间的。
这一年的年前,宋福生是不在家中过。
来年,便是考过春闱,宋福生是想着他能见到孩子出生吧?
宋福去京都赶考,随行的自然是李小山。
这一行人,从钱家村出发,也是走了一个月的路途,这才到的京都。去广善伯府的后街巷子,去拜访那边亲戚?
不存在的。
宋福生是来赴考,又不是来走亲戚的。更何况,他祖母、他母亲的过逝,这让宋福生对于祖母的娘家人,母亲的娘家人这是心中有些小隔应的慌。
若非这娘家人的要求,要求着宋福生的祖母、母亲来京都奔丧。那么,他祖母、母亲何至于丧命?迁怒吗?可能吧。
可人嘛,牵怒,这是本心吧。
在客栈住了两日。
宋福生这边让人牙子是寻摸到合适的小宅子。宋家的家底子薄。宋福生来赶考,这是需要银子的。
哪怕有广善伯府的赔偿,加之宋福生写小说挣的一笔银钱。真是买一个京都的宅子。想多好的地段?不存在的。想多宽阔的院子,更不存在的。
内城,那是达官显贵的地儿。
宋家高攀不起。
宋福生就是贴着内城根儿的巷子,还是离着内城门进的地方,那是寻着一个小宅子。这地方啊,离着衙门进。
真真在京都做官。
那是也算得方便的紧。当然,这也是相对于外城的其它地儿。真跟内城比起来,那算得离着也是一个远啊。
一切嘛,就是一个比较。比较出幸福,比较也容易出心酸。
宋福生要置办的新宅子,是一个小四合院。
若搁了广善伯府那等人家来看,就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可在宋福生的眼中,亦是不错了。这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宋家人住着也算得宽敞。
最最主要的是院中有一口井,还是甜水井。这才是宋福生最中意的地方。小小的井,那是砌着小小的井亭子。也算得小院中的一景。
“这院中咱家中意。”宋福生是满意的。
当然,掏银子时,宋福生也是肉疼的。广善伯府赔偿的银子是填进去了。宋福生写小说银的银子,亦是填进去了。然后,这一座小小的四合院才算得真正的归属于宋家。
好歹在京都置办下一份产业。
宋福生心中踏实了。接下来他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在自家的小院住下,然后,安心读书。如此以备来年的春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