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便应了他。
祁镇将林守宴裹得好好的,又唤人搬了椅子放在廊下。他没让林守宴自己走出去,祁镇抱着他,走出去,放在廊下的椅子上。
“不可坐太久。”
林守宴闷闷的应了一声。
外面在下雪。
他伸手去接雪,够不着。
林守宴就颤巍巍地起身。
祁镇悬着心跟在他身边,跟着他走下台阶。刚要说不可再往前,林守宴就停下了脚步。
林守宴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化在手心里。
终于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终于要回家了!
要不是还端着人设,他真想高歌一曲《好日子》!
祁镇站在他身后,他那么单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在风雪里。
下人拿来伞。
祁镇接过,撑在两个人的头顶。
善始善终,坚持演到最后的林守宴回首,声音虚弱,“今日除夕,宫中夜宴我不能陪你去了。”
心口的疼痛越发明显。
祁镇几乎不能呼吸。
“那我也不去。”
“去吧。我还没有吃过宫中的糕点呢。子稷哥哥,你帮我带两块糕好吗?”
祁镇喉咙干涩,发紧,“只是要糕吗?”
林守宴扯出一抹笑,“哥哥看起来很难过,还想要哥哥不那么难过。”
祁镇心口骤疼。
林守宴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知道。
他那样娇气的一个人,却没有让他救他。
祁镇咬牙忍受着心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