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郑成明开着食品公司,多销薄利,日子过得还算富足,爸爸会同意他们的婚事,谁知竟大发雷霆。
“我们席家在蓝城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小小的商贩,竟妄想攀龙附凤,简直可笑。”
可能是年少轻狂,爱了就不会回头,席秀滢第一次顶撞爸爸。"90年代自由婚姻盛行,我追求自己的爱情有什么不对,您不能有这种门第之见。"
沙发另一边是跟席秀滢年龄不差上下的女人,也是席军廷刚娶进家门不
久的妻子扈甜,她早就想独占席家女主人地位,终于等到席秀滢叛逆犯错的机会,当然是使劲儿在席军廷耳边吹风。"小孩子不懂事,吃吃亏就好了,亲爱的别生气。"
席秀滢排家中最小,上头六个哥哥一个姐姐,纵然是朱门绣户,也改不了重男轻女的观念,再加上席秀滢到国外读书也没学到什么知识,给席家出不了力,如此叛逆的抉择,除了传出去让席军廷面上挂不住,倒也没什么。
那时候,郑成明胸有志气,跟席秀滢是真心相爱,在席老丈人面前也是极力表现。送礼,献殷勤,又维护席秀滢,真可谓好男人的典范。
正当席军廷软了心肠时,联姻邀请从天而降。
他们这种家庭,孩子不过是联姻工具,哪怕再多么不情愿,也必须遵守媒妁之言,不能拒绝。年少轻狂的席秀滢,为了爱情奋不顾身,与所有人为敌的勇气仅此一次。
当天晚上,席秀滢留书一封,跟着郑成明奔向外边的世界。一开始的选择,是很大胆又正确的。至少他们两个这么想。
两人回到北城,甜蜜生活还没维持多久,郑成明旗下的食品公司,因副经理造假售假卷款潜逃,一夜之间,他赔得血本无归。
自此,终日消沉,用烟酒麻痹自己。
本以为这个大家闺秀吃不了苦,会离开他,谁知她不但不离不弃,反而更加坚定地守候在身边。听说宁城的电子行业发展迅速,工资比外边的高,为了重振旗鼓,两人连夜买了两张绿皮火车,辗转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抵达。
也正是从这开始,人生轨迹发生变故。
席秀滢接受新事物比较快,跟着邻居做起了护工的工作。
这天,郑成明下班,兴致勃勃跑回家,拉着她激动得无以复加:“我们厂里同事说,医院有个富老太太上个月在公园散步,不小心摔伤了腰胯骨,正愁找护工,薪资开得很高,一个月有三千块!"
"这么多,"席秀滢掏出笔记本,计算完数字后欣喜若狂,"如果接了这份工作,要不了一年时间,我们就能彻底还完剩下的欠款了。"
"真的吗?"郑成明拿着锅巴啃,走过来看了眼本子上的数字公式,"等我们还完钱,我再攒攒,就带你去巴黎买那套婚纱。"
br>席秀滢脸上的笑容还未消失,自从过上平凡普通的生活,便再也不想从前,"算了,那套婚纱太贵,我们还是留着钱,作为以后东山再起的资金吧。"
"秀滢,你跟着我吃苦了,"郑成明从后揽着她的腰,感动得眼眶泛红,随手掰下一块锅巴喂给她,"赶紧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老太太所住的医院在徐北,跟宁城有段距离,应聘上这份工作后,郑成明送她到车站,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此时夜已深。
目送大巴车离开,郑成明转身到路边,坐上一辆大奔的后座,车子一路朝着市区一家高档酒店驶去。
听到这儿,江岚茵轻声打断故事进度,"郑成明是不是有事瞒着?"
“嗯,他年轻时候有几分姿色,被人包养了,"季听肆将她抱紧,"半年后,郑成明提出跟妈妈分手,理由是他要去南非跟着朋友发展采矿生意,这一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就劝妈妈不要等他。"
江岚茵不明白,"他真的去采矿了?"
“当然不是,”季听肆冷笑,"他是因为奸情败露,被女方丈夫打断了腿,这件事当初闹得很大,新闻争先报道,被资本压下去。时隔多年,我费了很多钱才查出来的。"
"阿姨去照顾的老太太,是你奶奶?"
“是。”
“那之后的故事,就是季叔叔跟阿姨相爱结婚了,”江岚茵想不明白,“郑成明半年前离开的,又怎么说你是他的孩子?"
季听肆拉拢着眼皮,神情黯然,"他在医院养好病,回到宁城,而那天,正是妈妈的婚礼,知道她嫁进宁城季家后,想索要一笔钱财,但妈妈没给,他就……尝到甜头后,之后的十五年,他频频勒
索,若妈妈不从,就把照片公之于众。"
"太坏了吧,这么坏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你父亲,"江岚茵拳头都攥紧了,"听季沥说他出狱了,是不是最近又来纠缠你?"
季听肆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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