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婆子搀扶着回了周家,一路上心里惊异不定,这花府当真是藏着金凤凰呢,贵人给的诱饵固然大,可是眼下老爷已经不顶事了,要是自己再捅了篓子,四个儿子的前程,一着不慎便毁了,周氏想着刚才那两排青衣人,心里越想越怕。立定注意,得赶紧打包行李离开通台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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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周家特忒烦人了,竟敢上门来找事!”花漪想起周氏那婆娘还是一肚子火,要不是主子叮嘱了别闹事,刚才她才不会那般便宜周家婆娘。
“怎地,她想让我去她家做小?”花氏看着花漪气鼓鼓的脸,心里有些好笑,拍拍她的手,笑道:“行了,别放在心上,陪我去柳叶巷里看福福走!”
要是她没有来这里,她的孩子也该比福福还有大上几岁吧!
天气越发炎热起来,福福系了件福娃抱鲤鱼的大红肚兜在桃树下和美人在闹着玩,花氏跟着张木进来的时候,福福正握着一条小咸鱼喂美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眼睫毛扑闪扑闪的。
肉乎乎的小屁股让花漪想起八仙过海里李拐老逮着的化身光屁股的小胖子的灵芝,对着张木笑道:“不是福福有了小名,我还真想给她取个!”
“那花姐姐就不凑巧了,你呀留着给你以后自个的孩子用吧!”
花氏听这一句,心里一顿,看着张木面上狡黠的表情知她是好意提醒,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花漪说,“花漪,你在这看着福福和美人,我和阿木进去聊会天!”
花漪正看着福福一副人小鬼大的喂小鱼的模样觉得可乐,听闻忙应下。
进了厅堂里,张木要张罗给花氏沏茶,花氏示意不用,拉着张木坐下,苦笑道:“我是来找妹妹谈心的,我这心里啊,像是长了草,再不拔,就要烂掉了!”
张木这才注意,花氏今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明艳,一袭家常的撒花群,头上也只插了支束发用的白玉簪子,不由试探道:“花姐姐是遇到什么事了不成?”
花氏触及心底的那一处隐秘,眼泪毫无征兆地便落了下来,快六年了,六年,两地分隔六年,六年前她便死了!
晚上吴陵回来,看着坐在床上见到他毫无反应的媳妇,忍不住不满地咳了声,张木眼皮一抬,无精打采地说:“相公,我今天好累啊,你自己去厨房弄点吃的吧!”
丁二娘和丁二爷带着阿竹回家祭祖了,这院子里也就她两个,故此,这两日张木才留在家里照看福福,没去学馆。
“今天福福又皮实了吧?等爹和娘回来,就把她带到学馆里跟着夫子们念书算了!”
张木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相公,忍不住吐槽道:“相公,你见过一岁的娃就可以读书的吗?”真当自家闺女是神童了!
吴陵面上一囧,吱吱呜呜道:“沾染点书香也是好的啊!”
张木懒得和他辩,起身去看睡在摇床里的女儿。
当晚,张木在床上辗转了好一会后,吴陵模糊糊地听到她嘀咕,要去京城。
☆、第99章两朵梨花
礼部尚书吴府,画廊下的吴茉儿接过贴身绯衣婢女递过来的鸟食,漫不经心地一点一点喂着笼子里的百灵鸟,朱唇轻启:“还有影卫?”
“啾啾”鸟儿转着脑袋盯着吴茉儿涂着豆蔻的手指,随着吴茉儿的手转动,显是饿的有些急了。
“小姐,那边的消息是这么说的!”另一个穿着跪在地上的绿衣婢女恭敬地回道。
吴茉儿瞅了眼身子有些打颤的婢女,眼眸里闪过一丝满意,看来前段时间她用在吴芷沅那贱婢身上的手段,倒是也给这些人敲了警钟!
吴茉儿把手上的鸟食递给绯衣婢女,伸出手,作势要拉起跪在地上的绿衣婢女。
绿衣婢女余光撇到一抹富艳的红色,心里一突,小姐这是要搀扶她不成?待那红色衣袖真的落在了自己胳臂上,绿衣婢女连忙俯下身,微微有些打颤地道:“不敢劳小姐,奴婢卑贱,不敢,不敢!”
料想的感恩戴德,热泪盈眶没有,看着脸上惶恐不安的婢女,吴茉儿脸上现出一点恼怒,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想到还要用到这奴婢,吴茉儿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待绿衣婢女颤巍巍地转过了廊道,吴茉儿问贴身婢女,“阿珠,你说,我是不是吓到她们了?”
“小姐最是菩萨模样的人,怎会吓到人呢,是这婢女没见过场面,一下子顶了先前姐姐的位子,心里惶恐怕出错惹得小姐厌弃而已!”绯衣婢女脆生地答道。
倒还没有人夸她像菩萨,吴茉儿面上也带了点欢颜,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着笼里的鸟,“那人竟还有影卫护着,倒是我小瞧了!”
吴芷沅没有以正妻之礼入住云阳侯府,但是依旧入了府,只是执的是妾礼罢了,这其中自然少不得吴茉儿的功劳,眼看着云阳候世子迎娶吴芷沅的日子越来越近,眼看着吴芷沅每日里穿花蝴蝶般趾高气扬地在祖母面前转悠。吴茉儿才想起来这本该是她的夫君啊!
什么继室,什么大了七八岁,没有人再逼着她嫁入云阳侯府,她倒觉出云阳侯府世子的好来!
她便忍不住又动了手脚。
京城里传了好些日子吴府旁支家的庶女仗着得了云阳侯府世子的青眼,不将吴家嫡小姐放在眼里不说,竟还盗取了吴家嫡小姐的首饰、衣裳。吴家老太太亲口从仆妇嘴里盘问出来的。吴家好仁义,为了保庶小姐的名声,认定是仆妇栽赃,打断了仆妇的腿扔出了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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