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酌没有大肆压价,那家二话不说就把宅子卖给了程玉酌,顺带着连宅子的一应家什通通送了她,甚至还有院里十几盆花草。
这样一来,程玉酌只托周常略作翻修,便可入住,两厢便宜。
当下程玉酌见那门脸清爽并不显眼,心下满意,再缓步进到院中,见影壁松竹栩栩如生,脚下青砖干净。
四平八稳地走上几步,转身自二门进入院中,视野立刻开阔起来,院中果然有老桃树一颗,树上粉瓣正胜,树下几盆茶花姹紫嫣红,一旁石桌石椅正是程玉酌所爱。
而一眼看去正房厢房,窗明几净,家具周正齐全,周常媳妇正从后罩房走出来,“姑姑看看后面,院墙下面的燕子窝里,正抱了一窝小燕子呢!”
程玉酌不禁露出了笑意,这正是她想要的院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稳顺遂!
若没有临行前担在身上那桩事,该多好?!
门外,有小丫鬟探头探脑了一阵,快步往一旁的院子跑去。
“太太,隔壁来的人瞧清了!”
小丫鬟撩了帘子进去,室内摆了小桌,桌前围着几位三四十岁的锦衣妇人,正热火朝天地打着牌。
上首一妇人看了一眼牌,打了出去,打得剩下几人不知怎么接,都皱着眉头发愁。
她得意一笑,端起茶中喝了一口,这才叫了小丫鬟,“说来。”
小丫鬟连忙把看到程玉酌抱着狗进门的情形说了,“奴婢仔细瞧了,那女人做姑娘打扮呢!”
那太太一听,扣下茶盅盖的声音甚是响亮,“哼,我道是什么大户人家,截了我好不容易压下价来的宅子,弄了半天,竟然是个暗门子!”
她下首一个妇人吃了一惊,“暗门子?弄错了吧!”
那太太又是一声哼,“错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不思量嫁人,还正经买宅买地过日子,手里还有大笔的钱,身边没有旁人跟着,倒是如同京里来的贵人一般,养猫养狗的,不是娼是什么?!”
另几个妇人还是有点不太信,“暗门子跑到这处来做什么?咱们这坊大多是正经商户人家,她们不得去那些花街柳巷呢!”
太太说才不,“你也说了,咱们都是商户,谁家都不缺金子银子,她来这不就是奔着钱来了么!”
那几人接不上她的牌,眼见她又要赢了,这可是第三局了,都有点不得劲。
一人笑问,“若不是呢?”
太太一瞪眼,来了劲头,“那咱打个赌好了!”
她说着,举了手里的
象牙牌,“她若不是娼,我吃了这张牌!”
她又问若是娼又如何,那几个太太便道:“那咱们当输你五局好了,钱都归你!”
太太高兴了,得意洋洋,“我可是十赌九赢,你们就等着掏钱吧!”
她指了小丫鬟继续去盯着隔壁,小丫鬟立时要去,外面突然哄闹起来。
“怎么回事,闹什么闹?”
“回太太,咱们巷子里来了好些锦衣华服的军官,奔着隔壁院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