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没了主人的异虎，惶恐呜咽，徘徊于马车后方，茫然不知所措。p
“某去收了这坐骑。”阿塔忠深吸一口气，还刀入鞘，纵身飞掠而出。p
程樟吩咐常玉琨停下马车，拎着两人落于雪地之上，一脚将那严怀虚踢醒，森然说道：“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但有一句虚言，我令你生不如死。”p
然而不管程樟如何问话，那严怀虚只是闭紧双目，一声不吭。p
“尖刀与我。”程樟不耐烦了，伸手向常玉琨要来那柄牛耳尖刀。p
他将尖刀，往严怀虚大腿上一戳，再一划。p
鲜血滴落，在雪地里渗出一片猩红。p
“啊——”一声凄厉的长嚎，划破夜空。p
昏死过去的向腾蛟被这凄惨的叫声惊醒，睁开双目，只见一旁的严怀虚痛得浑身发抖，尖声叫道：“不要来折磨道爷，给个痛快罢！”p
“不急，你要的痛快，会给你的。”程樟面露狞笑，又是一刀，慢慢慢慢地划。p
“啊——”p
两个女人的脑袋都凑在车窗旁瞧着，苏勒朵叹一口气，伸手捂住了女儿眼睛。p
阿塔兰很是不满：“娘，我没怕的！”p
牵着三只异虎过来的阿塔忠，眼瞧着程樟，在严怀虚的肩上，轻轻一点。p
严怀虚神色惨白，仿佛得了疟症一般，身躯抖个不停。p
他只觉体内有万千毒虫噬咬，那是一道真气在他体内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将所有的经脉，细细凌迟。仿佛针扎，五脏六腑，双手双脚，无不被荼毒。p
他的神田意海，更是被真气切割得支离破碎，多年修为，就此废于一旦。p
绝望之中，严怀虚张开嘴巴，试图咬舌自尽，然而他一咬之下，却连半分痛感也无。p
堂堂腾龙境之高手，竟被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向腾蛟不敢再瞧，紧紧闭上了眼睛。p
只听得严怀虚惨然哀求道：“将军放过小人罢，但有问话，小人，知无不言。”p
“还以为你当真是块硬骨头。”程樟嗤笑一声，伸指在他肩头再一点，严怀虚经脉俱断，痛得又是一声凄厉尖嚎，瘫在了地上。p
向腾蛟睁眼怒道：“蠢材，你若说了，还能保住这条命么？”p
“好，你是个有骨气的，那你试试？”程樟一声轻笑，手中尖刀微微一晃。p
向腾蛟痛得大叫一声，右手食指已经被无形的刀气，生生切去一截，鲜血如注。p
他立即紧紧咬住嘴唇，程樟啧啧一声，尖刀再晃。p
“啊！”食指又被切去一小截，向腾蛟整只手掌，尽被染红。p
阿塔兰娇躯微颤，慌忙捂住了耳朵。p
“我说，我说，爷爷饶命！”p
程樟却手掌虚拍，再次将向腾蛟打昏，喝令严怀虚：“你先说！小爷今日只留一个活口，谁说得多，谁便不死！”p
阿塔忠皱着眉头，往日里这几人无不趾高气扬，何曾见过他们这等卑微模样？p
“杀良冒功，私卖军资，暗取盐税，贪吃空饷，此皆为实。”他终于忍不住说道，“不过说姓徐的与敌国秘相勾连，蓄养死士，有不臣之心，这个可就是捕风捉影了。”p
程樟一声狞笑：“我说有，那便是有。”p
他说着又踢一脚严怀虚：“是也不是，嗯？！”p
“是，是，”严怀虚瘫在雪地里有气无力，“徐天朗早有不轨之意，实是，罪大恶极。”p
常玉琨却只瞧着那三只异虎，很是眼热，又摸着头惋惜道：“某只有登楼境，骑不了，使唤不动它们。”p
讯问已毕，程樟一手一个，将两个被废去修为、打断经脉的腾龙境高手，全部扔进马车之中。p
那个已经死掉的，也被他将腰牌摘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