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哽住了,一下子也不知道要说啥:“我……”
被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像刀子似的刮在她脸上。
阿恒别开眼,避开他逼视的目光,含糊地说:“你之前……不也说过,要跟我讨论那天晚上……负不负责的事儿吗?“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像蚊子哼哼:“不就是觉得,按照传统观念,咱们都……那啥了……就应该在一起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心虚。
卫恒沉默了下去,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冷冷地开口:“我当初是说过,但你也说了不用我负责。”
“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突然头脑发热,但是来了港府,我也明白……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的感情和人生,不必像内地那样,非得结婚生孩子才算完整。”
他端起碗,把剩下的粥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把碗放在床头柜:“你不用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就想着要跟我凑合。我不是你用来施舍的……”
他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补充:“对象!”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僵硬。
阿恒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卫恒站起身,拿起外套和口罩,冷冷地说——
“我出去看看情况,看看那些袭击我们的人走了没有。你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留下阿恒一个人坐在床上,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发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突然头脑发热,把自己昨晚梦里的决定就一股脑地跟卫恒说了。
……
宁媛知道阿恒和卫恒出事的消息是第二天清晨。
她握着听筒,卫恒的声音从嘈杂的背景音里传来:“宁媛,阿恒……受伤了,我们现在在油麻地……。”
大哥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像是裹挟着清晨港岛湿冷的雾,疲惫而喑哑,
宁媛尽管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但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她几乎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比她自己遇到危险都害怕。
她一直担心自己的重生,好不容易改变了哥哥卫恒英年早逝的结局。
但自从荣昭南“出事”之后,她总忍不住胡思乱想,自己擅自改动的人生轨迹,会不会让深爱的人们陷入另一种危险?
她握着电话的指节泛白,沉声道:“大哥,我马上过去,你们等着我。”
带着人抵达油麻地的安全屋时,她一眼就看见正在小巷子口抽烟的卫恒。
他下巴上冒出一层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疲惫,抽一口就咳几声,眼睛都呛得泛红,一副心不在焉,神游天外的样子
宁媛有些无奈地下车走过去,拿下他手里的烟:“哥,不会抽就不要抽,这是什么好的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