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忽然直勾勾地上下打量了起了卫恒。
卫恒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蹙眉:“你看什么?”
阿恒摸了摸下巴,忽然说:“我认真地想了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包括你之前问我的那些话。我觉得,为了革命事业,为了彼此的共同进步,为了……”
卫恒眼皮跳了跳,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为了什么?”
阿恒看着他,挺直背脊:“为了不浪费社会资源!我觉得,我们应该成为革命伴侣。”
卫恒正准备去给自己打一碗粥,结果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
阿恒眼疾手快,反手接住了差点落地的粥碗,姿势帅气利落。
可惜,这一下扯到了她肩膀的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发出一声闷哼。
卫恒下意识地弯腰扶住她,恼火地咬牙骂:“你能不能别这么莽撞!再这样,我忙活一晚,都白费是吧!”
阿恒嘿嘿一笑,用没受伤的那边手拽住卫恒的手:“没事儿没事儿,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了,习惯了,不发烧就没事儿啦。”
卫恒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又恼火又无奈。
他想起之前无意中瞥见她身上那些狰狞的疤痕,新旧交错,一点也不比自己少。
平时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她的皮肤白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越发显得那些刀疤和弹痕触目惊心。
他心里莫名有些堵得慌。
卫恒猛地抽回手,语气生硬:“别瞎扯!你是肩膀中弹,又不是脑子中弹!说什么胡话!”
阿恒不服气地纠正:“脑子中弹就死了,还说个屁的胡话!”
卫恒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这女人,有病吧?
他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僵硬地转身拿碗去装粥:“得了,病了吃药,别说胡话!”
阿恒跟过去,语气难得的认真:“我可没说胡话,我觉得我们挺合适当革命伴侣啊!你我都是出生入死的革命战友,知根知底,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的牵扯,多省事儿!”
阿恒非常理直气壮:“而且,我救过你,你也照顾过我,也算是有来有往了,你说是不是?这缘分,杠杠的!”
卫恒俊朗端正的脸上跟开了调色盘似的。
阿恒没瞧见,继续掰着手指数:“……咱们平时工作又忙,个人问题一直没解决。与其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外面找,不如内部消化。”
卫恒忽然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这就是你向我求婚的全部理由?内部消化?肥水不流外人田?”
阿恒被他这么盯着,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啊,咋了?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啊……”
卫恒眼里闪过一丝怒火,“你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之前瞒着我那么久,死活不肯承认我们之间发生过关系,现在又突然要跟我当革命伴侣?别告诉我,是因为我昨晚救了你,你良心发现,准备对我以身相许了!”
阿恒心虚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当初我救你的时候,你不是也想以身相许吗?我不同意就是资产阶级丑恶作风,现在我主动提出来,你又不乐意了?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卫恒被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满嘴歪理的样子气得肝疼。
他咬牙默默地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周恒,你别太过分了,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卫恒,不是你用来消遣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