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福没想到自己被人监视着,等了三天后,派出去打探的人带回来了两个药童皆是死契的消息。
死契就意味着,他们现在完完全全属于闻府,想要利用家人来威胁的可能性不大。
钱财的话……
黄福道:“有没有和他们本人接触过?品性怎么样?”
“和他们本人有过短暂的接触,这二人品性还不错,如果想要让他们背主,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不容易?
不容易不代表不能做!
一想到自己的断腿,黄福就等不了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让闻府的人倒霉!
“想办法引诱这两个人去赌坊,最多半个月,我要让他们主动求着帮我办事。”
既然要想算计闻氏医馆,一个怎么够,两个一起背叛才能稍稍平息他心头的怒火!
宋义就是其中一个药童,宋家住在西街巷子最里面,紧挨着排污的水渠,一年四季,小院里都伴随着难以言明的臭味。
宋义母亲去年又怀孕后,这个家庭穷的更是叮当都不响了,直到闻府说要招人,宋义自己就去报了名,将卖身的银子给了父母后,头也不回去了闻府。
“不去。”宋义想也没想就拒绝,严肃道,“张生,我劝你也不要去。”
赌场账房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拿着书契在他面前扬了扬:“张生,你要看清楚,你欠的可不止一百两,从今天这个书契签订之日起,你每天都会有一两银子的利息。十天之后你的起始金额就会变成一百一十两。”
“我知道你在闻氏医馆做事,你完全可以让另一位药童来我们赌场试试。”董账房拍了拍张生的背,“我砍了你的手,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开赌场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赚钱不是?”
张生继续劝说:“走啊。你天天都待在医馆里,多无趣啊,适当出去放松放松嘛。我给你说很好玩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宋义点点头:“有啊,我还有大字没写完。”
“别!”一个人冲了进来,是他的表哥,“董先生,请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不管输赢,他每次赌的都是非常小的金额,怎么可能欠这么多钱?
他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歇斯底里,转换不过是几瞬息的事情:“我没钱,你们就是把我卖了我也没钱!”
“你们赌场出老千!我要告你们出老千!”
张生知道董账房说的是真的,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脑子聪明,这段时间边启蒙边学习认识药材,没事的时候就在练习抓药,不认识药材没关系,但是每种药材放在什么位置他必须要知道。
打手接收到账房的示意,两人按着他,一人拿着大砍刀就走了过来,脸上是狰狞的笑,张生铆足了劲也无法撼动压着自己的人,急的眼泪鼻涕齐流。
表哥抓着董先生的长衫跪在地上嚎哭:“张生也不过才十二岁,他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是砍了双手,他的东家肯定会卖了他,他更还不上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