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礼貌点头:“没关系。”
航班时间在夜里,行程枯燥又无聊,经过之前一段插曲后,客舱内缓缓安静下来,有人已经陷入梦乡。
秦风闭上眼睛,意识刚要昏沉,忽听得一声尖叫,一个男人叫道:“死人啦!救命!救命!”
宛若晴天霹雳,瞬间炸醒了无数沉睡的人。
机组人员闻讯赶到,男人从座位上弹射出来,扯着一个空少的领结,不管不顾地说道:“放我下去!我要下去!”
空少举起双手,努力维持着笑容:“先生,请您先坐好,飞机还有两小时十七分抵达目的地。”
男人惊魂未定:“不行不行,你放我下去,现在就放我下去,我不想死在飞机上!”
其他人坐立难安,争先恐后从座位上支起身子,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资历最老的乘务组长试探着去唤法国青年:“先生!先生!”
然而,不论他怎么呼唤,那个风流多情的法国青年从始至终毫无反应。
乘务组长心底一个咯噔,难道这位乘客真的……
“别、别喊了。”
秦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去,对乘务组长道:“他、他已经,死了。”
如此紧要关头,也没人注意秦风的结巴,乘务组长难以置信道:“你怎么知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穿着普普通通的白衬衣,脖子上挂着耳机,明显还是学生的乘客,坐在正数第五排,而法国青年坐在倒数第二排,他们之间不可能有正面接触。
秦风道:“这个法、法国人方才情绪失控,鼻道堵塞,呼、呼吸声较其他人都粗、粗重,可是,现在这、这么近的距离,却完全没有。”
乘务组长留心一看,果然见到法国青年鼻尖通红,有狠狠擤过的痕迹。
客舱里突然发生这种事,实在有些出人意料,部分胆小的女客人已经开始惶惶不安。好在机组人员经受过长年累月的专业训练,足以应对大部分意外情况。
在秦风的提醒下,机组人员不敢妄动尸体,以免破坏案发现场,只找来一方洁净的毯子进行掩盖。
邻座的男乘客仍在挣扎,“我不去,太可怕了,我绝对不坐那里!”
乘务组长进行申请,为他调换了座位,又让空姐端来热咖啡进行劝慰。
擦肩而过时,秦风忽然道:“等等!你、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一般人看到别人静默不动,很难立刻就和死亡产生联想,尤其是这人方才还精力旺盛,如同生龙活虎。
是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秦风微微眯起眼睛,以一种审视的目光,认真注视着邻座男乘客。
这人身材干瘦矮小,皮肤干净白皙,五官上昭示着整容留下的痕迹,妆容感很强,看起来有些油腻,穿衣风格也十分大胆另类,一件红色深v丝绸衬衣,搭配白色高腰包臀短裤,明晃晃的两条腿露在外面。
客观来说,这位乘客虽然是个男人,言行举止却处处流露出女性气息。
从红衬衣乘客方才一番咋咋呼呼的反应来看,此人性格有些矫揉造作,又胆小怕事,被秦风当众一问,顿时有些语塞,他瞪了秦风一眼,色厉内荏道:“关你屁事。”
秦风道:“如果,我、我说法国乘客并非死于突发疾病,而是被人谋、谋害,你说有没有关系?”
红衬衣乘客又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人家,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我摸到他的手,又冰又凉,好像没有脉搏,所以才说出来的。”
秦风定定看着红衬衣乘客,他知道,这人有所隐瞒。
“或、或许,我们需、需要一位法医,来告诉我们答案。”
机组人员再三询问,一直无人应答,直到一只纤细白净,仿若上好骨瓷的手孤伶伶举了起来。
“实习法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