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许是水土不服,兔子这两天一直蔫蔫的,绿盈想了个法子,从晕船药的药丸子上刮了一点粉末下来,兑了水给兔子喂了,就开始的时候能管一些用,后头就还是老样子。
林涣过去瞅了瞅。
白嫩嫩的兔子窝在小粉床里,眼睛通红通红,可怜巴巴的。
“这会子还不到停船的时候呢,我前些时候问了蓉哥,要到晚上才到码头上。”
林黛玉抱着兔子,急得快要掉眼泪了:“那可怎么办呢?”
鱼缸已经没了,难不成兔子也留不住?
林涣看她着急,想了想说:“许是医人的大夫和医兽的有些许共通的,你把兔子给我,我抱去问问随船的大夫。”
林黛玉没办法,只好拿篮子装着兔子递给他。
林涣去问过了大夫。
大夫有点为难:“这……我还是头一次治兔子。”
林涣连忙说:“不着急,能管住这半天就够了,等晚上停了船,我们再叫人找兽医去。”
大夫便略微施了药,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好歹让兔子撑住这半天。
结果也不知道大夫有天赋还是怎么的,兔子虽然仍旧蔫哒哒的,却比上午的时候要好些。
林黛玉破涕为笑。
等到了晚上,船靠了岸,林涣就拎着兔子找兽医去了。
这停靠的码头不过是座小城,里头简陋,林涣寻了半天才找到一家医馆,里头还正忙着。
药童在门口很是为难地拦住了林涣:“这位少爷,不是我们不帮忙,您也不瞅瞅的,人命关天呢,你这一只兔子有人家一个活生生的人重要吗?”
林涣皱着眉头,闻到了从里头传出来的浓重药味。
他问:“你们这城里头,可还有别的兽医?”
药童摇头:“只有我们家一个大夫,人兽都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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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涣想了想说:“不瞒你说,我从京城来的,停靠的船上带了大夫,不然就让我船上的大夫治你里头的病人,你家大夫帮我看看兔子?”
药童为难。
这天底下哪有病人治了一半了转给别的大夫的?回头要是出了事儿算谁的?
他正要摇头,里头那个人的小厮就出来了,一看到他旁边站着的少爷就眼睛一亮:“林大爷?!”
林涣迷惑:“谢一?你怎么在这?”
谢一差点痛哭流涕:“大爷您不知道,我们家大爷听说林姑娘的鱼缸摔碎了,忙不迭地说要去找山子野老先生,结果船行到这里的时候,大爷突发痢疾,到现在还不省人事呢!”
他抹了一把眼泪:“这城里头只有这么一个大夫,我们船上没有,大爷只能搁在这里了。”
林涣皱眉,进了内间,果然看见谢鲸脸色灰白地躺在床上。
“这药堂的药也稀缺,那些人参之类的都没有,我又不敢离开半步,大爷就困在这里了。”
林涣说:“我船上有大夫,带他去我那儿。”
药堂的老大夫皱眉:“痢疾可是会传染的!你带到传上去,岂不是带着病菌到处跑么?”
林涣说:“可难不成就把他放在这里?我船上带的人多,好歹能帮着处理一下,你们这里难不成往后都不接待病人了?”
好说歹说,老大夫才同意了他的请求。
等看过了兔子,林涣就带着兔子和谢鲸回了船上。
林黛玉惊呆了:“哥哥怎么下船一趟,还带了个人回来?”
林涣说:“这是谢鲸,他得了痢疾,你离他远一些,别被传染了,叫人收拾出一间屋子来单给他住着,所有人不许靠近那里,再拨两个丫头出来照顾他,问问有没有谁愿意的。”
林黛玉立马去收拾了房间,不过一刻钟,谢鲸就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