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从始至终，姜苒都很沉默，静静地等待着审判，所里的女警察估计是知道她身体不舒服，特意泡了红糖水。
她低着头道谢。
“行了，别认为警察都是傻的，监控在那里摆着呢，先动手的人是你，她那顶多叫自卫过度，”警察不耐烦地警告，“再追究下去，罚的准是你。”
姜大海被吓住了，“真的假的？”
“我骗你有好处？你之前被拘留过是吧？聚众赌博，当时花钱把你捞出来的可就是你现在口口声声说要把你打死的闺女。”姜大海都是惯犯了，警察对他眼熟，“这么好的女儿还不知道珍惜，等回头老了那天，看谁伺候你。”
姜大海就是个窝里横，一听就被吓住了。
他俩的伤势都蛮重的，带去医院做了鉴定，存了档，又警告了几句，便让两人各自回去。
出了门。
姜大海还要喊她。
姜苒连理都没理，快步往前走。
她顶着跟猪头似的脸，走在路上实在太惊人，甚至有路人刻意绕到前面好奇地看，姜苒视若无睹，在分岔路口站了会儿，咬了咬唇，攥紧包包的带子，转身往银行走去。
沈禾说得对。
就算是找到工作，她也没办法立刻拿到三百万。
如今，摆在她面前最好的选择就是去银行贷款，只要能拿到钱，买到特效药，救好妈妈，她有得是时间慢慢还。
在她做了决定的那刻，省医院同时也有人提到这个话题。
沈禾伸手去接厉烨霆脱下来的外套，贤惠地挂到衣架上，“烨霆，你不是早就到了吗？怎么这么久才上来？”
“我刚才听见人家说下面好热闹，为了等你，我都没敢去看。”
热闹？
确实热闹。
厉烨霆回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一幕，不禁眉头微蹙，莫名其妙，心里有点不舒服，烦躁地转身坐在床边，“没什么。”
沈禾是个识时务的人，见他不愿多说，也没继续问，顺势坐在他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娇嗔，“烨霆，你借我点钱好不好？”
厉烨霆转眸看向她，眼底深邃，“做什么？”
沈禾故作为难，“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要是平常，他还有心情配合，今天心烦得厉害，直接将她抱到一边，起身拿起外套就要走，“无所谓，随你。”
“烨霆，”沈禾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瞒你，就是这笔钱我是为了别人借的，姜小姐求到我这里，我也没办法，她看起来实在太可怜了，我不忍心不帮，只是我钱实在不够。”
背对着她的厉烨霆面无表情，“多少？”
沈禾沉默。
寂静了片刻，她才试探着说，“一千万。”
一千万。
她可真是够狮子大开口的。
原本对姜苒勉强有些改观的厉烨霆，顿时厌恶到达巅峰，他冷笑着转过身，面对着沈禾问，“她什么时候找你借的？”
沈禾道，“就刚才，你上来的时候没碰到她嘛？”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按照估算的时间，他们肯定会遇到才对。
她挽着厉烨霆的手臂撒娇，“烨霆，你借给她吧，她妈妈生着病，又有个那样的父亲，人生真得太苦了。”
“你不是不喜欢她？”厉烨霆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要开除姜苒的人是她，眯着眼，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