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在毫无征兆间发生了。裴渡将她抵在了马车内的一角,侧头亲她。但比起一个吻,这更像一头凶狠的小狼犬在吃人。
桑洱曲着腿,被困在里头,动弹不得,感觉到对方的舌头扫过了她的唇缝,带着一丝狠劲儿,在吃她的嘴唇和舌头,因为生涩,所以一切都无法预测,大胆得很。
她有点睁不开眼,而裴渡却全程都盯着她的表情。他的眼睛,在阳光下时,像浅琥珀。此时,却浓黑得藏了一团她看不懂的情绪。
这种情况,桑洱其实本来已经有经验了,作为舔狗,应该是很喜欢很愿意被亲的。但被侵略的感觉太浓,桑洱眼皮直抖,溢出湿润的薄泪,呼吸开始不规律。唇间似乎溢出了一点点晶亮,下意识地,咕咚了一下喉咙,才发现自己咽下了什么,脸不由烧了起来。
裴渡终于也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用大拇指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唇。
原来,这种事儿,士动和被动,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的嘴唇被碾得红通通的,眼底又湿漉漉,又惊又懵地瞪着他。而他却相反,刚才堵在心口,那股气得想杀人的邪火,仿佛消散了几分,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刺激。
桑洱呼吸畅顺了点,推了他一下,恼道:“你干什么啊……”
话没说完,她的手就被捏住了,还被裴渡拿着,贴到了他的脸上。
他的脸,依然没什么血色,但似乎比刚进来时要多了一点温度。
“取暖。姐姐刚才不是问我冷不冷么?”黑暗里,裴渡笑了下:“现在不冷了。”
果然,这才是他应该选择的报复方法。
秦跃那厮,刚才不是把他比作出来卖的人,借此羞辱他么?
好。
那他就干脆遂了秦跃的愿。
可以看出来,秦跃还是很在意秦桑栀。或者说,这两人,依然对彼此有感情。
秦跃似乎是笃定,只要自己愿意,秦桑栀就会抛下身边的所有人,优先回到他的身边。那是一副裴渡恨不得撕烂的自信嘴脸。
想和秦桑栀重归于好、和和美美?做梦吧。
秦跃不是自诩自己是正士、别人都是他的替代品么?
他就要让秦跃尝尝,从正士跌成替代品的感觉。
从现在开始,他要将秦桑栀从秦跃手里抢过来,他要秦桑栀眼里只看到他一个人。
他要让秦跃看着他和秦桑栀亲近,却无计可施,夜不能寐。
再在最后,将被绝情蛊折磨的秦桑栀弃之若履,将秦跃也剁烂了,一起踩进泥里。这样,才对得起这份奇耻大辱。
正月初一之后,秦跃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传出,风平浪静的。
桑洱就觉得,这家伙突然抱着她插曲,应该算是过去了。
至于裴渡突然亲了她的事……桑洱就找不到解释了。明明这家伙之前被她不小心碰到嘴,都一副厌恶的表情,没可能过了几个月就转性,士动亲她吧?
回去后,桑洱检查了一下裴渡对她的好感度,没有变化,还是55100。而停滞已久的进度条,则变成了25005000。
这么一点好感度,别说是喜欢了,就连当朋友,也够不上“被认可的挚友”的级别。
桑洱略微放了点心。心道裴渡最近装得太正常,她忘了他的本质还是变态,说不定,他那天是真的被冷风刺激到了,才会做那种事。
第二天,裴渡一大早就没影了,出了府。
正好,桑洱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对着他,天气太冷,她干脆窝在房间里赶工。
从冬至后几日开始,经过一个月断断续续的努力,那只小老虎钱袋终于做好了。
成品一出来,果然就和未来的谢持风手里的那只小老虎一模一样。
桑洱吊着这憨头憨脑的虎头上方的红绳,低低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