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
日子一晃,又到了要恢复早朝的时候。
天边泛起鱼肚白,敏薇端了洗漱的水入了内屋,唤到第三声,“相爷,该起了,今日要早朝。”
许骄迷迷糊糊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半梦半醒“嗯“了一声,这才不待敏薇开口,又道了声,“重启中……”
敏薇忍不住笑。
许久没听到相爷的重新声,府中都有些冷清得不怎么习惯了。
等敏薇收拾好屋中,连带着将她上朝要穿的朝服,官靴都备好,才又唤了声,“相爷,真迟了。“
许骄这才从床上迷迷糊糊做起来,一不留神,一脚将许小猫踢了下去,许小猫垫着脚尖就走了。
早朝,早朝,万恶的早朝……
许骄俯身穿鞋,仿佛忽然想起早前穿鞋的时候摔下去过,脑袋磕了一块青,好久才好,在整个人重心不稳的时候,忽得清醒了。
好险,险些又磕一个大包!
等许骄洗漱穿戴好,岑女士也撩起帘栊入了屋中。
许骄刚好从屏风后出来,“岑女士早~”
看她顶着一双熊猫眼,岑女士上前替她整理衣领,“也不照照镜子,终日迷迷糊糊的。”
深紫色的一品朝服在身上,虽然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但是总是会犯些小马虎。
许骄笑,“有岑女士在呀~岑女士就是我的百宝箱~”
言罢,拥抱岑女士,在她脸上亲了亲。
岑女士一怔,“这孩子,越发没谱了!”
但分明脸上是笑着的,许骄也笑嘻嘻出了屋中,“走了走了,来不及了!”
岑女士叹道,“早饭!”
话音刚落,就听许骄的声音在外阁间响起,“敏薇……粥……来来来……”
“好烫……一口可以了……”又开始蒙混过关。
岑女士撩起帘栊,“吃完了再走。”
“来不及了!”许骄已经捏了一根油条又跑开,岑女士闹心,又朝一侧收拾东西的敏薇道,“豆浆,包子,都带上。”
敏薇赶紧照做。
但等到敏薇跑过去了时候,许骄从马车中伸出手,拿起豆浆喝了一口,又将塞回给她,然后马车驶走,敏薇朝着岑夫人叹了叹。
岑夫人叹息,每日像打仗一样,什么时候能像个正常的姑娘家……
思及此处,岑夫人又摇了摇头,正常的姑娘家,别说家人成亲了,孩子都当有了,还不止一个,终日都围着丈夫孩子转了,哪会像这样,成天鸡飞狗跳,一趟东一趟西。
她是喜欢朝中的事,还是喜欢旁的人……
岑女士噤声。
知女莫若母,这一趟从庆州回来,会一个人坐在案几一侧发呆,还像只怄气的小兽一样,自己趴着,许久都不动弹。
……
马车内,许骄照旧开始补回笼觉。
反正时间还早,马车晃动的节奏,就是每日睡回笼觉的节奏。颈托,真丝眼罩,睡觉专用椅,入内宫门的时候,许骄还睡死着。
等到临到中宫门,要下马车了,六子唤了好几声,相爷。
许骄睁眼,眼中还有血色,懵了片刻,这才伸了伸懒腰,等马车停下,一袭深紫色的朝服下了马车,内侍官上前迎她,等候盘查入宫的队伍自动让出两行。
入了中宫门,“相爷!”
许骄听出是沈凌的声音,驻足转身,果真见沈凌快步上前,“相爷。”
这一路从庆州回京,也算熟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