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韵柒想到一首词,随即想到三个字,勾唇莞尔:“我知道要取什么名字了。”
“又在想那破胭脂了……”
“师父,南城的夜薄凉,赏月记得添件衣裳。”
随口的关心,引得长陆离面色柔和下来。她的目光跟着耀眼的人进了客栈,怎么也挪不开。
如果我说我是男儿,阿柒,你又如何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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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姑姑,私以为灯花瘦,最是符合。”第二日一早,何韵柒便来别样红找江姑姑道,“夜晚江上灯花暗淡的模样,虽然有些凄凉,也带了点梦幻。”
“嗯,如何想到的?”
“以前学过一首词,其中有这一句: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昨日发生了一些事,不由心生感慨,就想到了。”
“好,你明日就来吧,这个时辰,”江姑姑将胭脂还到何韵柒手上,朝她眨眨眼,“这‘灯花瘦’就送你了。”
喜上眉梢,何韵柒兴奋地鞠躬:“谢谢江姑姑!”
怀里揣着胭脂,何韵柒几乎是一蹦一跳着回客栈,从没有这么开心过。
却不料刚没走几步,齐刷刷一排红黑服装的女人倏然出现在她面前,各个长得人
高马大,神情严肃。
“何韵柒?”
“是,是……”
“跟我们去衙门走一遭吧!”
“啊?我?”
一路上,何韵柒脑子里回想着自己是否无意间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弯弯绕绕,在南城县丞的“办公室”,遇到了顶着满脸黑眼圈的万俟灵。
“万俟灵,”何韵柒义正言辞,啧嘴摇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什么都没干呀!你要赎我啊何妹子!”
日子走上了正轨,阿蜜自那之后,再也没来找过阿辞。她答应阿辞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江家家主和主君,如此看来,这家人是铁了心不要他了。
长陆离偶尔出去发扬光大一下“长氏算命”,偶尔陪着阿辞。
万俟灵在房内写了封书信,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娘亲,说自己过几日便回去。
笔到此处,她勾唇笑了,眼底浮上一抹戏谑:“这些简单的生活,着实有趣。”
从官府出来的第五日,万俟灵极其不舍地向三人告别了。阿辞先前只知自己要嫁一个商人,尚不知这商人姓甚名谁,对此三人也就闭口不提。
何韵柒在这里学习的日子不长也不短,却足够让长陆离名扬南城。
不久后,南城的各大贵族便陆陆续续邀请长陆离去算命,长神算的名号,在南城渐渐有家喻户晓的趋势。
“小何,你的胭脂做得很好了,你的心境也非常平静纯明。”夏末的时候,何韵柒在别样红后的台子上,做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灯花瘦”,得到了这样的评价,“技术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江姑姑将陶罐放在桌子上,心平气和:“但是小何,你经历的太少了,你的胭脂就如同你的人,太过单薄,没有韵味。”
“嗯……姑姑说的是。”
“回去吧,”她的手轻放在何韵柒肩上,“一路上多走走多看看,会有新的体悟。”
“姑姑,我也没什么可以给您的。”何韵柒将手中的“灯花瘦”交到江姑姑手里,“我拿了您一盒,现在还给您一盒。”
“你能帮江寒,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