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安皱着眉头，死死盯着姜小武。
“皎皎，我不喜欢他，你离他远点。”他语气颇为不满，“你就算吃醋，也不能一直看着别得男人啊。”
额间太阳穴一跳，我怒目而视，在沈策安里，我生气的点不是因为他屠杀村庄，而是我吃醋？
勾拳给沈策安一个大逼兜，却被他抓准时机一把握住。
沈策安眼睛发亮，握住我的手放在脸颊：“皎皎，不要不理我了。”
我浑身起了一层起皮疙瘩，猛地抽出手，一脚踹了过去：“你滚开！”
姜小武瞪大双眼，肉嘟嘟的脸上嘴唇紧闭，看上去无辜至极。
我轻咳一声：“不是说你。”
言罢，指了指沈策安的方向：“我能看到沈策安。”
那场屠杀的三个月之后，我回到宛如地狱的慕安村。
年幼的姜小五在血海中奄奄一息，我把他送到一家道观，悉心照顾直到他恢复神智，才红着眼告诉我，是沈策安屠杀了整个村子。
他想要报仇，去了女主所在的第一门派蓬莱拜师，却被赶了出来。
我让他在道馆跟在师傅学艺，也常常教导他法术助他修炼，直到他筑基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我是魔族。
他想杀我，但下不了手，只叫我滚。
我滚了，顺便告诉他，沈策安迟早会死，让他好好修炼。
时隔多年的第一次见面，他没有任何质问，仿佛一点也不好奇我在魔族经历了什么，甚至十分相信我不会伤害他。
就像现在。
姜小武听到沈策安三个字，立刻警惕起来，拔出桃木剑护在我身边，捏诀施法双目。
“没有啊。”他把我护在身后，转头看我，迟疑道，“姐姐，会不会是你的心魔？”
“不是。”
我否认道，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解释，“沈策安他不配。”
沈策安眨眨眼，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知道自己是我的心魔，他似乎很开心。
我捏拳，突然意识到，我痛贬沈策安，却不能对他施加任何物理伤害。
“姐姐，冒犯了。”姜小武脸颊腾起点点红晕，把我的手掌握在手心，十指相扣。
我讶然，他眼前亮起金色的光，光芒散去之后，手中桃木剑发出嗡鸣，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向沈策安直直指去。
沈策安痛呼一声，脸因痛苦而扭曲，
“魔头！”姜小武目眦欲裂，身体因激动而颤抖，左手捏诀，右手牵着我，剑阵已起，桃木剑形成无数把利剑，尽数落在沈策安身上。
痛苦哀嚎的惨叫声响遍原野。
风卷起未烧干净的纸钱在空中飞舞，如同一场狂欢。
13
沈策安没有消失，魂魄劈散，又再次聚集。
姜小武一手与我十指相扣，一手把沈策安压着打。
沈策安瞪着我与姜小武相扣的手，嫉妒得发狂。
几次想要冲过来，都被姜小武虐杀。
我没有阻止，时不时帮姜小武擦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