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看着他一直文绉绉的样子,终于反应过来,"李同光,你就是不想原谅我!亏我放下身段来道歉,还以为你会领情,亏我还特意换了女装,"她深吸一口气,"你同意这门亲事,只是想利用我们初国公府的势力而已!你以为我只能嫁给你吗?我现在就找个借口跌伤腿,我就不信,圣上还会让你娶个瘸子!"
李同光冷笑,"县主尽管去闹。本侯好心提醒郡主,你已经二十,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嫁?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舞刀弄枪,你父亲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男人让你嫁出去。你以为你的哥哥会喜欢一个和自己争抢势力的妹妹?你赖在初国公府,日后会发生什么?"
初月脸色变得苍白。
"县主,本侯肯对你客气,你别不识抬举。"
话已至此,初月生气地走了出去。
如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她一挑眉,"你就是这样对你未婚妻的?"
李同光起身,"什么未婚妻,如果不是看在初国公的面子上,鹫儿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
"就你这个对待人家姑娘的态度,怪不得二十二岁也没娶妻。"如意瞥了他一眼,脸上表情玩味。
"师父又拿鹫儿打趣,只是,娶不到喜欢的人,还不如不娶。"李同光声音越说越低。
"哦?那你喜欢谁?师父帮你把把关?"如意眯眼看他。
李同光脸色涨红,不肯回答,岔开话题,"师父,您杀了陈癸为鹫儿报仇。"
"嗯,本来我还想留下一行字警告他们不要再动你,但是想了想,这样会让他们关注到你,派人监视侯府,未免对日后的行动不利。"如意见状也不再故意捉弄他,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不过但陈癸死前的话,却让我觉得很悲凉。他说他投靠大皇子只是为了活下去,因为朱衣卫的每个指挥使和左右使,最多也只能坐稳位置两三年,然会就会死。同样的话,媚娘也曾经说过。"如意掏出怀中自己被涂黑的名册那一页,递给李同光,"算一算,他们还说得真对,我在左使这个位置上,也不过就活了一年多的时间。"
李同光接了过来,认真的看了看,"朱衣卫的更迭速度确实很快。"
如意不解,"我们在帝王眼中,究竟是什么?用过即弃的工具?"
李同光沉默,他回想着安帝所做的一切,冷笑,"工具?只是一条狗罢了。"
如意看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刚想张口问他,门外朱殷敲门。"什么事?"
"尊上,金沙楼传话,让您上高处看西南方向。"
二人听言来到屋外,一个飞身登上房顶,来到高处。西南方向,酒阁那一串三红一白的灯笼格外醒目。
"那是什么?"
"朱衣卫早年间一种特殊暗号,只有我那批白雀才用过。"如意眼神扫过,"她约我,子时,在城南土地庙相见。"
"您杀了陈癸,她便开始自乱阵脚了。"
子时,如意来到土地庙。她推门进入,看见伽陵背对她而立。
……(省去伽陵和如意的一番虚与委蛇,太长,也没啥需要改的)
如意率先动手,伽陵心知自己已经暴漏,"任左使,有一点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是右使,而你,只有一个人。"言毕,她一个飞身,发出一声长啸。数十个朱衣卫从石桥下涌出,将如意围住。
"谁说我是一个人了?"
"谁说她是一个人了?"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身着夜行衣的李同光从桥的另一侧悠闲走来。
伽陵大惊,探身看去,本应在桥下的朱衣卫已经全部倒下,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李同光?你竟然敢来帮她?你不怕死吗?"
"死人最会保守秘密,只要你死了,谁会知道呢?"李同光看见如意脸上的血迹,轻轻为她擦去,转身看向伽陵神色冰冷,仿佛已经在看死人。
伽陵咬牙,"上!"
一众朱衣卫涌上。如意与李同光联手会敌,他两人宛如双剑合璧,默契十足,不一会,就有七八位朱衣卫受伤倒下。
天上有闷雷响起。
伽陵脸现惧色,她原本还想鸣镝让羽林卫过来抓如意,可是羽林卫将军都在此了,谁还会来?
李同光扬声道,"朱衣卫的人听着!伽陵是杀了你们左使和梧都分堂卫众的真凶!她的性命,我们一定会取!你们可以选择:要么,留下来,在一柱香的时间里被任左使和我杀死。要么,现在就走,就当今晚没来过这里,什么也没看到过。否则,就算你们今晚不死在我们的手上,明天也会被邓指挥使当作伽陵的同党治罪!"
伽陵惊怒万分,"别听他的!"
然而朱衣卫众已经有人被打动,开始犹疑。
如意巡视一圈,扬声道"珊瑚!玻璃!"
两朱衣卫下意识一震,脱口而出,"属下在!"
"你们还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