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大多学子对此事都不知情,听到有人在水中下药,神情有惊惧,有愤慨,有惶惑。
郭山长又道:“大家不必过于忧心,罪人昨日夜里已被送至府衙由府尹亲审。他在顺天府学中下毒,危害甚广,此为重案,过后会被移交至刑部。至于有经常饮用府学所供茶水的学子,今日会有大夫来为你们看诊,清楚体内的余毒。”
山长这么一说,学子们都松了口气,他也适时地总结道:“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岁靠在即,不要去想什么歪门邪道,终将是害人害己。”
山长走后,教谕便进来给学子们讲课了,不过刚刚听到了这骇人的事,不少人都难以静下心来,心中猜测着究竟是谁给大家下药,有善于观察者已经察觉到府学中今日少了人,已隐约猜到是谁了。
下了上午的课后,江守徽便来找宋知意,看他的表情,像是已经想明白了这事对宋知意道:“三表哥,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宋知意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这件事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原来如此,难怪你这几日都从外边帮我打水。倒是我自己,饮了这么多日有问题的茶水都不曾察觉,还得靠你来搭救,真是不该。”江守徽说完,似乎有些懊恼和丧气。
宋知意见状,忙安慰道:“那茶水让人困倦异常,难以集中精神,那人下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想不清楚事情。若是我中了这药,也要有旁人提醒才能知晓。”
江守徽摇摇头,正色道:“无论如何,这次都要多谢表哥。马上就是岁考,若不是有你,说不定我这秀才功名都保不住了。”
宋知意见江守徽如此正经,打趣道:“我想以你的水平,哪怕是中了毒药,说不定也能拿个第一呢。”
江守徽被宋知意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还没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只手啪地一声拍到了宋知意桌上。
是傅元杰。
他的神情看起来很是急切,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江守徽在一旁有些疑惑地看着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
宋知意略一思忖,决定还是将此事说出来,于是将傅元杰和江守徽带到了一僻静处,将他是怎么样发现蒋知是下药者的事情一一说了,当然,有关于纪文清的部分自然被他隐去了。
“这么说,所以我们想的办法是有用的?不过你小子还真是有点小聪明,竟然能想到在地上撒墨粉的办法。”傅元杰赞许地拍了拍宋知意的肩膀。这次他和宋知意算是作为伙伴一起查案,揪出了真正的犯人,他还挺有成就感的,对宋知意的敌意也少了许多。
宋知意谦虚道:“哪里,这次若没有傅公子的配合,恐怕也不会这么顺利。”
傅元杰听了满意地笑了笑,这次他和宋知意算是作为伙伴一起查案,揪出了真正的犯人,他还挺有成就感的,对宋知意的敌意也少了许多。
他继续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你怎么把蒋知送到府衙的?你又是怎么样向秦府尹说明这件事的?”
“这个嘛……”宋知意顿了顿,道:“他先前单独害过我一人,定是对我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仇怨。为防止他进大牢后他在外面的家人或是同伙报复我,我在他身上留了封信,写明了他犯下的罪行,用绳子将他绑了过去,敲响府衙的门后便躲藏起来,确认他被衙差带进去后才走的。”
在这个细节上,宋知意撒了个小小的谎,毕竟后面的这些事都是纪文清在处理,但他并不想被更多人知道他和纪文清之间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今日山长也不曾提到你,我还以为这功劳被旁人抢了去呢,”傅元杰点点头又道:“不过你说的是,上次在校场是相当凶险了,还好你遇上了我。放心吧,为了你这条小命,这件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