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宋知意甫一打开,傅元霜那娇娇软软地声音就传了过来,还夹杂着男人沉重的喘气声。
一上来就是这种场景,让宋知意很是尴尬,他只是想听些情报,并不想偷听别人的这种隐私。那个内侍今夜在段苍手底下受了重伤,他是傅元霜看重的情郎,傅元霜应该是会去看顾他的,是以宋知意并未关掉信号源,只是把声音调到最小。
好容易捱到这两人结束,秦王又抱着傅元霜柔情蜜意地低语了一会儿,说话声才渐渐消失。绵长的呼吸声传来,秦王似乎是睡着了。
不一会儿,窸窣的响动传来,傅元霜好像爬出了被子,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出去了。
接着,一声闷响传来,傅元霜向是被什么人拥进了怀中。半晌,傅元霜闷闷地道:“你刚刚一直在窗外看着?”
那人没有说话,傅元霜沉默半晌,低声惊呼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谁伤了你?”
“无妨,已经处理好了。”那人说完,就朝傅元霜低头吻了过去,宋知意被迫听了一会儿二人的亲热,终于等到傅元霜继续开口道:“不是说去送药吗?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你又去做危险的事情了是不是?若是你不在了,你要我怎么办?你忍心丢下我,让我一辈子被困在这儿吗?”傅元霜的话音带上了哭腔,很是惹人怜惜。
而宋知意捕捉到了她话中的“送药”二字。难道说,傅元霜是知道这人的计划的?可是,她的亲弟弟傅元杰还在府学中呢,这也说不通啊。宋知意虽不解,但还是继续凝神听着二人的对话。
那人沉重的呼吸声传来,半晌才道:“是我对不起你。”
傅元霜听了,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道:“别做这些事了好不好,你带着我远走高飞,什么都别管,我们两个人一起,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那人很耐心地听完了傅元霜絮语,道:“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我不想和你偷偷摸摸的,我想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多久了,自我遇见你过了多久了,你还记得吗?”傅元霜喃喃,不等那人回答,她又自己答道:“八年了,已经八年了,我还得等多久……”
八年?宋知意记得他那年在园子里遇到这两人私会是六年前左右,看来这两人的真是在一起很长时间了。
“霜儿,对不起……外头风大,你回去吧……”那男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后,二人便都不再说话了。信号源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直至宋知意入睡,都没有听到那头传来任何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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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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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夜里宋知意注意着傅元霜那头的信号源,很晚才入睡,第二日晨难免困倦,但他还是顶着困意再次打开了信号源,而那边傅元霜只与秦王在谈话,没有再和那个男人接触,想来早上是听不到什么东西了。于是宋知意到教室后便关闭了信号源,开启录音功能,趴在桌上小憩了。
“咳咳,大家都醒一醒,有件事要跟大家说。”宋知意是被郭山长的声音叫醒的,他睡眼惺忪地抬眼看去,发现郭山长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上首,面色凝重。底下的学子一个个正襟危坐,郭山长平日里很少会亲自来明伦堂过问学子们的学业,通常是向几个教谕了解学子们进来的情况,安排课业。今日他一早就出现在了明伦堂,顺天府学中定是出了什么要紧事了。
不过宋知意心中已经猜到郭山长大概要说什么了,昨夜蒋知被纪文清送到了府衙那,郡主送来的人,秦府尹定然会加紧查问,郭山长这会儿应该已经被知会蒋知下药一事了。
果不其然,待学子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郭山长开口道:“每年府学中进了新的学生,老夫都会说一遍举业不妨圣学,修学业时亦要修德业。然而并不是人人都能谨记于心,最近府学中就有这等心术不正的学子,此人在府学中的水中下药,让众人精神不济,实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