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礼尚往来,却又不能越过“雷池”。
苏怀南开始找话题,“读公安大学累吗?平时训练多吗?”
“平时日常就是体能训练,对了,还有射击,一开始还蛮有兴趣的,但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专业不同训练强度也不同,像我是学的是反恐侦查,训练强度就高一些,毕竟会面临直接跟罪犯的交锋,每周有好几天都要在户外训练。”
“看出来了,都晒黑了。”
“还好我白,要是严缜,那肯定黑得要被人质疑国籍了。”
苏怀南大笑,为什么还是这么喜欢,他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开心好久。
“你知道严缜要回国了吗?”
“知道,他跟我说了。”
“你们俩有联系?”
“……有,但……是后来联系上的,安静不知道的,我不让他跟安静说。”
为什么不让安静知道?是怕我知道吗?为什么怕我知道?陈忆北,你究竟在躲我什么?
苏怀南压下了心中的十万个为什么,笑笑:“哈哈,那我现在要是告诉安静,严缜竟然有事瞒着她,一瞒还瞒这么多年,你猜严缜会被揍成什么样?”
陈忆北也大笑道:“他自己说过的,为兄弟,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嗯,他做到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一问一答,明明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却在总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时光不语,岁月磨去了中学时代的那份热烈与无畏,让人慢慢的趋于平静、淡然,慢慢地不再平地起波澜。
她无意间瞥见陈忆北虎口上起的茧子,或许是常年握枪造成的,这双手,这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陈忆北。”
“嗯?”
“你真的没有一点想对我说的吗?”
沉默,车里陷入了一段长久的沉默。
苏怀南转过头,看向窗外那丝丝细雨,灰白的天空,遍布了她整个世界。
心被豁开了一条口子,她强忍着没掉一滴眼泪。
她从来没觉得,酒店到机场的路这样漫长。
“我直接把你送到二楼的出发层吧,队里一会儿还有事,就不去停车场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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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南即将关上车门那一刻,陈忆北终于开口。
“见到你,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陈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