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椅子离他也还是有些距离的,他俯身的时候,腹部的纱布就因微微用力而透出了些血来。
他却似乎毫无所觉。
阮乔自然不知道那天睡着后发生了什么,因为她醒来的时候,郁浔还在睡觉,像是一直没有醒过似的。
见他睡得很好,阮乔就以为是自己念诗真的有用,因此在之后的几次郁浔请她帮忙念诗的时候,她就也没有推拒。
似乎也是从念诗的那天开始,那位给郁浔送饭菜来的士兵每次来的时候都带一些礼物过来,有时是一束花,有时是一些精美甜点之类的。
郁浔说他不喜欢花的味道,也不喜欢吃甜的,为了避免浪费,都会请她帮忙解决掉。
他长了一张清冷淡漠的脸,说话时语气也平静,说话就不自觉地会给人一种可信的感觉。
阮乔也没怀疑他的话,之前来看他的那些人的确都会带礼物,或许就算人不来礼物也还是在继续送。
何况她也见过在他是真的会将那些甜点都扔掉的。
因此她就只能接受了那些小礼物,有时还会分给科室里的医生护士,毕竟她一个人也根本吃不完。
但就这么过了五六天以后,阮乔就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些天她收到的玫瑰花,巧克力,还有精美小蛋糕之类的东西都很多。
既然郁浔不喜欢这些的话,他的朋友不可能不知道吧,怎么还一直送?
那位送礼物过来的士兵也很清楚郁浔没有用过这些吧?
而她能想到的问题,科室里的同事自然也早就想到了,看她的目光就带了些了然,仿佛觉得她已经在和病房里的那位军官已经在交往了似的。
阮乔也不想被人这么误会,当郁浔又让她帮忙解决掉那些甜点的时候,她就当场就给拒绝了。
郁浔此时还在病床上输液,他抬头看向她,片刻后,问:“为什么?”
阮乔就含糊其辞地说:“吃太多甜的会长胖。”
郁浔听了就看了她一会儿,他的脸天然看起来就很冷淡,这样不说话看着她的时候,气场就很强,也很有压迫感,他声音低沉:“你吃了这么多天才忽然担心这个?”
“……”见瞒不过他,阮乔就只好说了一部分原因,“我总拿你的东西也不好,别人也会误会的。”
她说得很诚恳,觉得他应该也会理解的。
但郁浔听完以后,就看着她,问:“误会什么?”
他的眼神有些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莫名有些侵略性,让人有点慌乱,她一时语噎,只说:“总之你别送了,我不会要的。”
说完,她就想走了。
但就在这时,郁浔的声音却忽然冷不丁在她身后响起:“所以,你知道那些礼物是我特意送你的了?”
阮乔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
“如果你只是不想被人知道。”郁浔的神色平静,“我可以送你别的。”
看他这样,阮乔感觉有些棘手:“这不是送什么的问题,我只是……”
“只是想要拒绝我,是吗?”郁浔看着她,神色依旧平静,但那幽暗的眼神却似乎有风波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