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本还以为郁浔是真有什么事要她帮忙,但实际上照顾他反而比她平时都要轻松多了。
每天来看郁浔的人都很多,但固定会来的人也就是那天送他来医院的下属以及郁母了,他们也会帮他买来他所需要的或不需要的一堆东西,就连饭菜都是他家里做好了送过来的。
至于他的父亲去国外还没回来。
阮乔每天也就是帮他换药、输液而已,别的事情都已经有人抢着干了。
阮乔见实在没什么事可做,就又出了病房去忙别的事情,只在换药的时候过来一趟而已。
但就这么过了两天过后,郁浔的病房却又忽然空了下来,除了会有一个士兵每天过来送东西以外,也没有什么人过来了,就连之前白天都会来陪他的郁母也不来了。
阮乔就觉得奇怪,但郁浔也没有什么要解释的意思,她就也没多问,只以为他是不喜欢人多吵闹,而他也的确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养伤。
这一天,她和往常一样换完药就打算离开病房,但一直以来没提什么请求的郁浔却忽然开了口,问她能不能留在病房帮他念诗。
“我的伤口疼得睡不着。”他说。
阮乔看了他一眼,他的神色清冷正经,她有点意外他会这样说,他明明看起来更像是很能忍疼的那种坚韧性格。
“要吃止疼药吗?”阮乔觉得他是不是真的疼得很厉害。
“不用。”郁浔很快地回答,说完,又看向她,带了些诚恳又小心的态度,“你的声音很好听,或许听着就能睡着了。”
阮乔:“……”
虽然对于他的话有些存疑,但她还是又坐回了椅子里,拿了本书念给他听。
或许是怕他一个人在病房会无聊,郁母给他准备了很多书,有诗集,也有。
阮乔选的是一本国外的比较冗长发诗集,这样听起来或许会更催眠。
在她念诗的时候,郁浔就靠在枕上看着她,眼神很专注,也很温柔,甚至能让人感觉出些微的宠溺况味。
阮乔被他温柔的眼神看得有些招架不住,转头看向他,问:“你现在有睡意了吗?”
没有的话,就说明没效果,那她就不用念了。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来,但却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想法。
郁浔看了她片刻,就“嗯”了一声,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他还闭上了眼睛。
见状,阮乔就只好继续念,打算等他彻底睡着以后再离开。
她本来是这么想的,但这本英文诗集是真的很冗长乏味,现在又是冬季,病房内搁着暖炉,很容易就让人产生睡意,她自己念着念着都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就在她手里的书快要滑落下去的时候,郁浔却忽然睁开眼,不动声色却又敏捷准确地伸手捞住了书。
他将书放在了枕边,随后坐了起来,转头看向靠在椅背上睡觉的女孩。
他的眼眸深邃幽暗,却也极其柔和,看了她片刻,他拿起枕边的军装外套,俯身过去,轻轻地替她盖上。
在给她盖好衣服以后,他也没有退开,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了她柔软的秀发,目光落在女孩嫣红好看的唇上,看似平静的眼底却似烈火般危险。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眸光幽暗,他的手臂搭着床栏,倾身过去,轻轻地亲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