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风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将重伤的师妹托付给陈初表示没有卸磨杀驴之意后,从地上随便捡起一把长刀,在众目睽睽之下,十分狠辣的割下了县太爷的头颅。
他拎着头颅,朝着滕王旗下的精兵们大吼一声:“狗贼已死,非助纣为虐者投降不杀!”
“狗贼已死,非助纣为虐者投降不杀!”
两声大吼传遍整个征兵场,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迷茫,震惊,狂喜,诸多视线汇聚在柳长风手中的头颅上。
县太爷死了?
那近千人刚刚被强征过来的新兵都蒙了,一脸呆滞的望着那血肉头颅,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着震撼的事实。
称霸清远县百里,家产占据半个县,手下两千精兵,自身刀枪不入的县太爷,就这么死了?
这。。。。。。这头是真的吗?
哪怕亲眼所见全部搏杀过程,哪怕头颅高挂,他们依旧深有怀疑,不敢妄动上前。
见首恶已诛,长青武馆的众人立即与县太爷的精兵拉开距离,满脸激动之色的围在柳长风身边,有的人甚至已经泪流满脸,高呼大仇得报。
乱战之后剩余的十几个精兵也懵了,呆呆的望着县太爷的脑袋,迟疑片刻后还是选择了放下武器,立地投降。
见局势掌控中,柳长风拎着县太爷的脑袋在新兵们面前走过,引着他们的视线缓缓走向高台,刚想说话,就被陈初一把拉住了。
陈初见柳长风并没忘恩负义,便急忙将柳云交给了长青武馆的人,随后跳上高台一把拉住柳长风,低声道:“你装什么逼呢还不快跑,一会儿大军围上就晚了!”
“没大军了。”
柳长风小声回道:“刚才的信号弹就是让外面的人把大军拦住,只要县太爷死了,善后有人去做。”
“一千精兵说拦就拦?”
陈初心中微动,面带怀疑道:“你们长青武馆有这实力?还是说有其他势力插手?”
能让一千精兵打道回府的,是县里的豪绅百姓,还是外部势力?
不过这群人估计也不是听命于柳长风的,否则也不知道仅有他们三人围杀县太爷了。
柳长风没有多说,反而将目光放到了那群逐渐混乱的新兵上,高举县太爷的头颅,如演讲一般,大声说道:“盘踞在清远县的恶虎已由我长青武馆诛杀,我柳长风为父报仇,以狗贼头颅祭奠,凡被欺凌有仇者,皆可唾弃之!”
长青武馆是清远县唯一的武馆,成立三十余年,名头响亮几乎人尽皆知。
只不过,这家武馆于半年前被县太爷带兵围剿,馆主身死,武馆毁塌,另建青楼,惹人暗叹。
今日,长青武馆馆主之子携众门徒诛杀县太爷,向清远县宣布长青武馆未曾湮灭。
柳长风的话在新兵群中引起了骚动,显然是听说过长青武馆的大名,甚至有人更是认出了柳长风,小心翼翼地向前了几步。
这群挂着新兵名头的人只是普通老百姓,虽恨县太爷却不敢言语,直至现在,当他们看见柳长风手中的头颅,看见地上的尸首后,多年的怨恨终于爆发了。
“呸!”
有个胆子大的少年朝着县太爷的尸体吐了口唾沫,如野草上点燃火焰,让众多担心县太爷诈尸的老百姓放下了心,指着县太爷的无头尸体宣泄般唾骂,仿佛要将这几年的怨恨一口气散发而出似的。
县太爷活时下跪磕头,县太爷死时唾骂其尸,这就是手无寸铁之人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