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人,可敢一同上马?”
说着,赵羽书还将另一把看着就知价值不菲的弓往时南絮的方向扔。
时南絮愣愣地接了过来,就看到赵羽书的下属正牵了一匹白色的骏马来。
马上的赵羽书在看着她,那匹牵来的马也在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时南絮认得这马,那段日子在禁军营里练骑术,赵羽书给她的马正是这匹。
隔了段时间没去骑马,估计这家伙被赵羽书关在马房里得被闷坏了。
时南絮:“”
她深深地吸气,握紧了手里的弓,将箭
()袋别至马鞍旁,一拉缰绳以极其利索的动作翻身上马。
“有何不敢?!”
一声口哨,时南絮一扬手里的缰绳,身下的白马便往远处飞奔而去。
只是时南絮的箭术还不算了得。
临近日落西山的时候,她所猎到的也不过是两只孤雁,反观赵羽书那边,狩得的猎物都快拿不下了。
快到晚间了,也有宫人去各个帐子里知会众人前去和宾宴。
说起这秋猎宴,也不过是当朝皇帝借这秋猎定期接见各个部族的外来使臣,顺带着让禁军士兵时刻谨记不得懈怠习武之事。
时南絮换下骑装穿戴整齐前去和宾宴时,很多大臣都已经落座了。
现下皇帝尚还少年稚气,不曾有过后妃,所以坐于少帝陆君辞两侧的都是朝中的重臣。
不过坐于仅次于帝座首位的便是当朝摄政王陆重雪。
时南絮硬着头皮由宫人引领在席间中上的位置坐下。
从她出现在和宾宴上,席间的窃窃私语就未曾断绝过,不过大多数是议论时南絮升官如此之快的琐事。
时南絮倒是不曾在意,唯一让她感觉头皮发麻的就是座上陆重雪淡淡地掠过来的目光。
坐于上座的陆重雪在看到那道身影出现在席间的时候,一直把玩着手中玉杯的动作微微顿住了,但也就只停顿了一瞬,便很快恢复到了那古井无波的模样。
那目光掠过的很快,以至于时南絮都要以为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
碧月因为是侍女,自然是不便陪着时南絮这个作为官员的身份出现在席间,所以现下陪在时南絮身边的是一个小厮。
她总觉得陆重雪不会像表面那样平静。
事实上她哪里知道这段日子,陆重雪之所以没有出现,是派人将京城翻个了底朝天,都没能找到名为长乐且和时南絮有过接触的人。
时南絮心不在焉地不时啜饮着杯中的果酒。
这酒液清冽带了股甜味,想来也不会醉人。
垂首专注于吃食的时南絮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到了和宾宴上的外来使臣,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
心神不宁间,只记得自己在这次秋猎宴要做的事情。
勾搭外来宾客,还是那个敌国草原皇子,若是被人看到了,只怕脸都得丢尽了。
场上忽而起了点骚动。
时南絮抬眸看去,却见那身形高大结实的部族皇子走出席间,大概是部落民风粗犷,他未着上衣,手臂脖颈间皆佩戴着金环配饰,箍在手臂间的金环勒进了力量感十足的肌肉间,有种难言的紧实肉感。
“大皇子是想要同我朝臣子比试比试吗?”
坐在主位上的少帝陆君辞语气温和,虽是礼节上都挑不出什么错来,只是身为一国之君未免显得过分软和了些。
果不其然,那被称为大皇子的人连眼神都未曾落在小皇帝身上,反倒是看向少帝旁边坐着的陆重雪时,眸中多了几分忌惮之色。
草原上狩猎游牧为生的人,自然直觉敏锐。
拉苏勒能够感觉得出来,这王朝里主掌大权的,绝对就是那个看似矜贵温和的人。
不过,他生性肆意惯了,在这中原王朝讲究礼节的宴席上待得是浑身不舒坦。
以往他还在部落的时候,那篝火宴上,可都是要由各个部族派出最强壮的汉子比试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