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早就知道阿孜是细作。
可那又怎么样呢。
阿孜一不杀人二不放火,经过两三年的相处,宋拟清楚很多事情只是她被逼无奈,没办法而已。
系统理性建议:“宿主想尽快洗脱冤屈,最好还是说出阿孜的事情。”
看守的恐吓以及裴珩专擅跋扈的行为,让宋拟对长安兵官原本就算不上好的印象变得更加糟糕。
听了系统的话,她只摇了摇头:“大梁军士本就对胡人心存偏见,要是被他们知道阿孜可能和这事有关,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没聊几句,转角又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军甲的士兵走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张不知道写了什么的文书,看守见了,解下腰间钥匙,径直走到牢门前。
锁链晃动声传来,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宋拟脊背一紧,警惕地看着他。
啪嗒一声后,牢门应声而开。
“你可以走了。”看守面无表情。
好消息来得太突然,宋拟懵了一瞬不,下意识指着自己问:“我、我吗?”
“是,偷盗虎符之人已经找到,你能走了。”
“多谢军爷。”
反应过来后的宋拟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道了句谢,跟着另一个看守往出口走。
出去没有再被蒙着眼,宋拟看清了周边的环境。
和料想中一样,这是间地下密室。
宋拟跟着看守走上一段楼梯,接着又绕过一条长道,来到一扇古旧的门前。
看守开了锁,把着门站到一边,侧身让开一条道,朝西面指了指
“自己从那走吧。”
门外像是大户人家后宅院的穿堂,西面有一处小门,大约是出口。
宋拟刚朝前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迟疑道:“我能问问,偷走虎符的是谁吗?”
看守刚要关门,闻言重新审视了她一眼。
宋拟忙道:“我只是好奇,谁让我平白无故遭此牢狱之灾。”
原本清清白白的人无端被牵连进了牢狱,任谁都会心怀不平。更何况是这种最讲究名声的小娘子。
想到此处,看守一直板着的脸松了松,带着几分同情道:“是个胡女细作,小娘子若觉得受了委屈,只管去恨胡人。”
“胡女”两个字一出,宋拟心中顿时一跳,正想多问些细节,看守却先她一步关上了门。
穿堂连着兴德坊后街,等站到了街口,宋拟才发现自己一直都被关在将军府里。
但此时她却顾不得去批判裴珩这种无视人权的行为,大致辨别了方向便急急忙忙往顺义坊跑。
“阿孜!”
宋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推开院门。
门内景象却让她更喘不过气。
院子空空荡荡,茶水炉边散落着一些被烧过的木柴,仿佛是烧水的人忽然有了什么急事,匆匆从炉子里撤出来的。
跑遍房子各处都没找到阿孜的身影,宋拟的心沉到了谷底。
阿孜不会真被他们抓住了吧。
宋拟慌乱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