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里还有几个东轩党人,你看着办吧。”
回府,何宴觉得有些疲乏,对家丁杜明道:“我午睡时谁都不见。”
杜明连忙点头。
不多时,何宴被外面争吵声吵醒,他骂了一句,起身推门只见杜明拦着位宦官:“不行我家大人在午睡,有什么事待他睡醒再说!”
“厂公有大事要吩咐何指挥使,贱奴,怎如此不通事理!”
“谁都不能,大人……”杜明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何宴快步走上前,便利落给了他一嘴巴。
“蠢货,给我滚下去!”何宴冷酷道。
杜明委屈地捂住脸,退下。
“公公请进。”何宴没看他,对那两位道。
半个时辰后,那人离开,何宴望着尹贤芳给的资料,啼笑皆非,江西一带官员谁是东轩党人,谁和东轩党亲近,谁对他有不恭表现的,上面记得清清楚楚,摆明要何宴按着上面的挨个收拾。
还真要赶尽杀绝了。
何宴把名单一扔,裹着被子睡得香甜,再睁眼屋内已是黯淡无光,侍女举着蜡烛踮着脚尖进来,灯笼周围漾起起一圈圈温柔的白光。
明日就要离京,不知何时能回来,何宴想到莺哥儿,自他上回被拒,他便鲜少去别苑。
“我要走了,怎么也得知会她一声,以免她等不到我失望。”何宴想。
何宴说服了自己,兴冲冲地去了别苑。
谁知后者的反应有些许平淡。
“我要去江西一带看看分店的情况,再进点新货,我这一去,一年半载都回不来了。”何宴强调。
莺哥儿抬头看了他一眼,躬身行礼:“公子,奴婢有一事相求。”
“说。”
“奴婢家中尚有老母幼弟,在这久未回家,心中甚为挂念,公子离京,也用不着我,奴婢请回家看看。”
何宴一腔柔情全化作泡沫,倒冰得心里疼。
自己的那些想法,倒是自作多情得很了。
身前久没有声音,莺哥儿抬头望,只见他面无表情,定定地看着自己。
她心头稍慌,欲说什么却被打断。
何宴声音han凉:“随便你吧。”
他转身就走,一身墨蓝锦袍,倒是与黑夜相依相伴。
莺哥儿却盯了那背影许久。
江西路远,何宴带了锦衣卫五十力士和几个亲信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