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言语间怀疑拉满，以至于有些恼怒的感觉。
皇上故意如此，来审视虞绮。
但对方的反应却不同于预想中的任何一种，极其跳脱。
“皇上英明，重点就在这儿，”虞绮一脸欣喜，还藏着点控制不住的得意：“陈尚书之所以听话，是因为民女手里有他的把柄，而且还不少。”
这种意料之外的欢脱情绪恰到好处。
不至于不尊敬，但足以将皇上从自己的
分析节奏中拉出，还不知不觉中顺着虞绮的思路走远。
“把柄是陈惜音告诉民女的，记录在一本册子上。当初陈尚书就是发现她和她母亲掌握了这些秘密，才想到借逸王选妃一事，将二人骗回来。”
利用温鹤禹，可是触到了皇上的逆鳞，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是说陈尚书张罗逸王选妃的事，目的并不单纯？”
“没错，”虞绮简短应答，又马上输出新的内容：“之后陈母发现了陈尚书的阴谋，惨被灭口。不过陈尚书没找到册子，也担心陈惜音知道什么，就想除掉她以绝后患。”
一环又一环，虞绮觉得自己甚至能看到，怒火也一层又一层叠加在了皇上头顶。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但赐婚圣旨已下，母女二人接连死在庄子里又太刻意，所以陈尚书计划半路截杀，再栽赃给山匪。可没想到陈惜音侥幸逃脱，还将册子交给了民女。”
虞绮再接再厉，感情更加充沛，而且还适时表现出对赐婚圣旨的尊崇。
由此更能反衬出陈尚书的大不敬。
以上所言其实还是谎话居多，但虞绮编得毫无顾忌。
反正这些，只是她用来在皇上面前争取主动的敲门砖。
等下陈尚书澄不澄清都不重要，更没有用，扳倒他还有杀手锏。
一下接收这么多令人生厌的消息，皇上的情绪自然会受到影响。
但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他还是能保持冷静
，把注意力从焦点处移开，问明具体细节。
“陈惜音的母亲为何会有那个什么册子？”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妇人，又不受陈尚书宠爱，如何能掌握这么多秘密？
皇上有些怀疑。
之前陈惜音担心说出来历和作者，陈尚书会根据对方参与过的事务，大致判断出她们手里掌握的证据，提前做好准备。
但现在已是最后决战，没有什么需要顾及的了。
虞绮爽快地和盘托出。
“陈惜音的母亲是被陈尚书强掳入府的，在这之前，她已经有了一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那人颇有才学，于是就以幕僚的身份进入尚书府，想收集陈尚书的罪证，扳倒他，救爱人出去。”
柔和的声音里充满哀痛和惋惜，很容易将旁人带入其中。
不过就算凄美的爱情感动不了皇上，虞绮也还有后招。
“开始一切顺利，那人很快取得了陈尚书信任，但也因此被迫成为代替陈临风参加科举的人选，最后白白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