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禹拿出一份，给大家展示。
“各位可以对比一下。”
大臣们研究的同时，温鹤禹接着不紧不慢地说：“国书用普通金粉书写本就奇怪，而这红帛又恰好不怕水，本王就借机尝试了一下。你们难道没人疑惑，那封国书为什么少了几行吗？”
“逸王！你敢毁坏燕国国书？”
使臣以为自己找到了诘难的好机会，气势汹汹道。
结果却被自己人呵退。
“是本圣女同
意的，你有什么意见。”
圣女神情严肃，示意温鹤禹继续。
“想必各位能发现，金字消失后，下面的暗纹清晰了不少，细看可不就是另一版更丰厚的礼单？”
闻言，正好拿着国书的大臣赶紧眯着眼，凑近上面的字，然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凶手本想无声无息运走那些被他们从礼单上删除的珍宝，但出了杀副使的意外后，只得将剩余还记录在册的宝贝多偷走几个，又找来替死鬼，伪装成突然兴起的谋财害命，以掩盖他们修改礼单偷盗的真正目的。”
温鹤禹顿了顿，见大部分人跟上了思路，才接着说：“修改后的礼单上，被假装偷盗的那些，之前已经从破棚屋找回来了，而相较修改前少了的那些，也都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阿承就带人抬着四个箱子进入大殿，打开一看，里面还有圣女心心念念的缠枝琉璃瓶。
原本带来的珍宝数量不少，如果礼单修改过，上面少了什么也不容易发现。
偏偏圣女记得其中一样。
但使臣不知琉璃瓶的事，依旧梗着脖子叫嚣。
“那就是红帛上的普通花纹，还能你说他是什么就是什么？”
温鹤禹把视线从琉璃瓶移到圣女身上，并且有意让对方注意到这一点：“如果这还不能证明的话，不知圣女可否多等一段时间。燕国肯定会记录每份国书的内容，虽然路途遥远，但也不是不能折腾这一趟。”
那几
个使臣顿时不做声了。
温鹤禹话锋一转：“听说这几个箱子，还是沈尚书授意无需查验就放出城的？”
尾音上扬，还特意强调了“沈尚书”三个字。
温鹤禹有些庆幸，红珊瑚一事，涉及两国关系，不方便火上浇油。
本以为这次没法将沈尚书连根拔起，谁知他竟自己找死。
突然被点名的沈尚书赶紧跪在地上求饶：“皇上，微臣不知道那是燕国国礼啊，他们跟我说只是些古玩字画，担心守卫查验时动作粗鲁，会不慎毁坏。”
从说到礼单有异时，沈尚书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心里也莫名揪得难受。
结果还真出了大事。
当时丢失的奇珍异宝已经被找到，对方又给得太多，他才同意帮忙。
谁知这礼单居然有问题，他还亲自放了丢失的国礼出城。
沈尚书觉得自己要完。
事实也确实如此，所以温鹤禹不再理会他，而是盯紧使团几人的反应，在他们借题发挥前断了其念想。
“不过沈尚书就是从中挣点好处钱，偷盗杀人他肯定不敢。本王刚才说了，罪魁祸首是副使熟悉的人，你们几个都有份。”
温鹤禹漫不经心地踱步到那些使臣面前，端详着他们即将维持不住的冷静。
“你胡说！你有证据吗？”
“当然，”温鹤禹笑了，伸手挨个点了点：“每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