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吸引，南南也凑过来看：“哇，是红帛。”
“红帛？”虞绮疑惑抬头。
“对，我之前帮一家布庄老板查事情的时候见过，他是皇商，这种红帛极其稀少，只供给皇室用的，”南南兴奋地回忆着：“说是不怕水，如果不慎沾湿，晒干即可恢复如初。”
闻言，虞绮脑海中的混沌似乎一下被冲散。
她急切地重
新将国书和棋盘并排对齐摆好。
没错，和棋盘上的格子一起看很明显。
正常都是一个格子对应两行字，但这里有几处参差不齐。
如果没有标准对照，很难发现。
这份国书有人改过？
顺着这个想法，虞绮又注意到金字下面隐藏着微不可察的暗纹。
咋一看以为是什么特殊装饰，不过细细观察倒像是有“壶”、“瓶”之类的文字。
只是被有意加上很多笔画，还有金字覆盖，难以确定。
但倘若和虞绮猜测的一样，这个国书就不可能是出发前修改的。
如果发现书写有误，燕国一个大国，王上又十分爱面子，怎么也会重新找红帛制作。
如今这般，只会是能接触到礼单的使臣做的。
更改礼单还能有什么目的，偷窃啊。
一瞬间所有线索都连了起来。
虞绮用手指轻轻抹了一下有字的地方，发现只是普通金粉，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南南，你可知，这种红帛如何清洗？”
南南没多想，张口就答：“有一种药水，用紫蔓玉兰的汁水做的，但具体步骤我不太清楚。”
院子里就有紫蔓玉兰，虞绮赶忙去摘了几朵捣成汁，正要往国书上涂时，被南南攥住了手腕。
“没有经过特殊处理的花汁虽然能清洗掉上面的东西，但也同样会将红帛染色。”
反应过来虞绮要做什么，南南急得语无伦次。
“王妃，这是国书啊，贸然这样做，如果猜测有误……”
虞绮明
白她的意思，停顿了一下，但短短片刻就在脑海中结束了天人交战。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过这关再说。”
与此同时，紫宸殿内的气氛同样紧张不已。
大臣们都不敢言语，静静听着温鹤禹一个人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温鹤禹简单阐释了自己的发现后，被当成凶手的燕国使臣们自然不满。
他们吵吵闹闹，连温鹤禹意欲引发两国战争这种话都说了不少。
但温鹤禹可没有跟他们比嗓门的意思，有些大臣想开口反驳也被阻止。
燕国使臣见只有自己折腾，大楚人都是一脸淡然地看热闹，觉得丢脸且没趣，很快就闭了嘴。
恢复安静的大殿里又响起温鹤禹略带调侃的声音：“说完了？那换本王来说吧。”
温鹤禹举起手中的国书，展开，并让每个人传阅。
“燕国国书是用鎏金粉写在红帛上的，然而这份国书却没有使用鎏金粉后特殊的凹凸感。好在之前的燕国国书，宫中一直保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