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
陈尚书拿衣袖擦着冷汗，恨不得找地缝钻下去。
不仅是因为当众丢人，还因为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你若是再插嘴，”皇上厉声下最后通牒：“马上拖你下去重罚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比起死，这又算什么呢？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中止郑阁老问话的可能。
陈尚书不敢再言语，绝望地闭上眼睛。
皇上示意郑阁老继续。
郑阁老早就等不及，这下直接从椅子上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向陈惜月。
“当年那枚戒指，你还记得什么？”郑阁老看她还是一脸蒙，无奈补充：“样式，哪儿来的，你怎么拿到的都可以。”
陈惜月低着头，斜眼看向父亲，并未收到任何回应。
她眼珠乱转，双手交握过于用力，手指与手背死死压在一起的地方都有些泛白。
“当年那枚戒指，你还记得什么？”
郑阁老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问题，陈惜月的大脑才勉强被唤醒。
但时间毕竟久远，有些片段已经模糊。
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回忆着：
“戒指上有红宝石，排列成了梅花状。是民女在父亲和母亲准备贺礼时看见的。民女喜欢梅花，所以就特别想要这枚戒指。但他们呵斥民女不懂事，还当着民女的面，把戒指放在了要送出的木箱里。”
听到梅花，包括皇上在内，在场很多老臣都愣住了。
等陈惜月说完这句，面色更是变得十分古怪。
至于其他人，也明显感觉到大殿内逐渐陷入窒息的氛围中，但依旧是不明所以。
“木箱送往何处？”
郑阁老自己有了猜测，但他清楚关心此事的人不在少数，所以要再次确认。
“苏……苏府。”
果然。
人群中显露出一种因为猜中真相而骤然放松，但马上又更加紧张起来的气氛变化。
“你如何偷了它？”
“民女随父亲赴宴，得知箱子被抬到库房，就找了过去……”
“你如何知道抬去
了库房，又如何找到的？”
“好像……”
陈惜月卡壳了，表情也很困惑。
对啊，自己是如何知晓的。
当时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她很轻松就拿到了戒指。
陈尚书夫妇不可能带着她一起，那就只能是苏府下人。
陈惜月在重压下难得聪明一次。
顺着这个思路，她还真想起了点儿当时的细节。
“是下人说的，”理清了大致过程，陈惜月肯定地开口：“民女在花园里和几个伙伴玩，听见有下人说，礼物已经送到库房，需要人手，催对方快点过去。民女就好奇跟上了，等他们离开，门没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