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我的面拿出令牌!让我交给你!我谨小慎微这么多年!就为了这块令牌!你让我怎么忍?”
手指用力抠住桌边的地方已经有些发白,唐恒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虞绮。
那副狰狞的表情,让虞绮第一次觉得这张脸恶心。
“失手?”
她厌恶地偏头不想再看,吐出的话也越发冰冷。
“你不过是早有预谋,但没得逞罢了。那个陷阱,原本是用来害舅舅的吧?你们回来那天,舅舅说没有走的路,就是那里吧?届时我刚刚回山庄,突发意外,肯定万事都会让你做主,这庄主之位也自然就是你的了。”
虞绮干哑着嗓子质问,问
出口却忍不住想笑。
原来愤怒到了极点,荒唐到了极点,真的是会有笑出声的冲动。
她笑唐恒蠢,更笑自己傻,居然一直如此相信这个人面兽心之徒。
一切伪装都被撕去,情绪轰然爆发后,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唐恒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呆愣愣地望向天花板。
“我一直在偷偷查你的身世,江湖朝堂互不干涉,如果你的父亲是朝堂中人,那一定不会有人支持你做庄主。”
说到这里,唐恒的语气里居然有些莫名的得意,但很快就被沮丧取代。
“可是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就频频受阻,还被你舅舅发现。我悔过了,我改了,他看起来是原谅我了,但还是要把庄主之位给你。”
庄主之位!庄主之位!
唐恒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
虞绮真的厌烦透顶。
“我说过了!”
她使劲掐着自己手心,只为保持理智。
“舅舅心中合适的庄主人选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
“可他问过我,如果把令牌给你,我还会不会好好护着松雾山庄,”唐恒就着躺倒的姿势把头抬高,一脸抓到把柄的小人嘴脸,阴阳怪气道:“他说了给你。”
一只手正对虞绮的鼻尖抬起,直射过去的,是荒谬的恨意。
原来如此……
虞绮看着那只手,真的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愤怒、伤心、同情……
万千情绪喷涌而出,这回换虞绮拍案而起,音量拔高。
“那是舅舅最后在考验你,考
验你对我的感情,也考验你到底是更在意权力,还是更在意松雾山庄,”她冷哼一声,故作惋惜地说:“如果你说‘会’,令牌现在已经是你的了。”
最后一句实乃诛心之言。
唐恒愣住了,他心里慌得很,但依旧不愿承认听到的一切。
“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