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将军把虞绮请入营帐,还亲自为她添了茶水。
此人是苍南派掌门的大儿子,从小向往戎马一生。
按说江湖朝堂互不干涉,所以他就隐姓埋名从了军,靠着自己的本事,从一个无名小卒,渐渐成长为一方将领。
遇见熟人,但虞绮没工夫叙旧,更无心饮茶,急切地说明来意。
但郭将军并未马上应下,而是紧皱眉头,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显然在思考什么。
坐立难安地等了片刻,虞绮实在忍不了了,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状态沉稳一些。
“我所言句句属实,有几十人被埋在下面,你真的忍心看那么多百姓枉死吗?”
对方骨子里是江湖中人,虞绮也就不扯什么救逸王加官进爵,开始情真意切地聊大义。
但郭将军拧紧的眉头始终没松开,最后还是选择坦诚相告。
“且不说你救了我母亲,光论旧日的情分,我就不可
能不信你。但我毕竟有官职在身,贸然干涉此事,出了问题,我大不了不做这个将军,但连累弟兄们实在良心难安。
得知郭将军是在担心这个,虞绮倒一下踏实了。
她离开座位几步跨到对方身边,悄悄说:“还有逸王也被埋在下面,他是我夫君,绝对不会让郭将军的兄弟们难做,即便有万一,我拿到他的令牌,也可以以逸王妃的身份主持公道。”
“这……什么?!”
郭将军瞪大眼睛,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逸王出事已经够让人震惊了,这虞绮又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王妃?
“之后再跟你解释,再不去真的来不及了。”
虞绮心急如焚,使劲推了郭将军两下,对方才终于缓过神来。
没了后顾之忧,郭将军痛快地点了人马,强行控制了矿山。
几百人合力挖掘,仅用一晚上时间,就打通了洞口。
温鹤禹被抬出来时,虽然因缺氧略显有气无力,但看着边上满脸灰尘的虞绮,还是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看来我们俩还真是谁也欠不了谁,我刚救了你,就需要你来救我。”
虞绮这会儿也没心情反怼,只能满眼嫌弃地瞪着他,然而却控制不住,默默流出眼泪。
温鹤禹情况还好,没多久就恢复过来。
这回王爷的身份可以拿出来做点正事了。
他火速招来管理此地的知府,审理玉安县县令及其党羽的问题,还直接向溯京为郭将军他们递上了请
功的折子。
狗官落马,百姓自然喜不自胜,每天都有人围在温鹤禹的住处,想送上感谢。
不过魏松的情况不太好。
他本身患有咳疾,被埋在矿洞大半天,加重了病情。
虞绮亲自给他看过,也说是时日无多。
这天,魏松叫来温鹤禹,递给他两卷手记。
温鹤禹不明所以,随意翻看着,神色却越来越凝重。
“这些是?”
魏松盯着那两卷手记,带着遗憾开口:“其实,当年我离开溯京,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