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艰难地穿过几层人群,找到那个半天没出声的宫女,虞绮用只有温鹤禹能听见的声音说:“春蝉,快,她好像不太对。”
“春蝉,”温鹤禹抬眼望向许久未留意的春蝉,探究着开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任何反应,春蝉还是维持着跪地附身的动作。
旁边的宫女轻轻推了她一下,她的身体就直直栽倒在地,一张口鼻流血还未能瞑目的可怖面容,毫无征兆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啊!”
一阵倒吸气的嘈杂中夹杂着几声未能抑制住的尖叫。
那个推她的宫女更是直接被吓得神志不清,疯狂叫嚷,最后和尸体一起被拖了出去。
瘆人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殿内,就是在这样窒息的气氛中,赵太医走了进来。
他查看了一下虞绮的状况,然后在那盘糕点前站定。
“这盘糕点没有任何问题,更不可能有沉梓。”
没问题?
贤妃蒙了。
糕点中是没有沉梓,但有别的啊?
还未从春蝉死状中缓过神来的众人也蒙了。
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居然敢质疑徐太医,还这么肯定。
“赵治!”面对瞧不上的下属,徐太医硬气了许多:“你知道沉梓是什么吗?就说没有?”
“晚辈不才,对沉梓知之不深,”赵太医颌首低眉,在徐太医正想得出言讽刺前,将他堵了回去:“但还是清楚,沉梓一旦和归梓花混合,再遇上酒酿,就会产生霉点。”
众人的
目光落在洁白如雪的糕点上,心中各自有了计较。
再看徐太医,像霜打的茄子般,整个人都萎靡了许多。
这下大家还能不明白。
“徐太医,他说得可对?”皇上发话了。
虞绮无声地冲赵太医那边偏了偏头,和温鹤禹用目光短暂交流着:你安排的?
温鹤禹笑笑不语。
确实,赵治是他的人。
刚才进来听虞绮交代了大致情况后,他就偷偷派人去太医院找赵治通了气。贤妃那点泻药的账之后再算,先集中精力对付有沉梓的贵妃。
见温鹤禹笑得别有深意,虞绮已经等着看好戏了。
“徐太医,你的东西掉了。”
听到逸王“贴心”提醒,大脑一片空白的徐太医下意识摸向腰间,然后突然发现不对收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看来这糕点里的沉梓,在那儿啊。”温鹤禹“恍然大悟”道。
“徐太医,朕原以为你只是医术不精,没想到还是小看了你。”
皇上阴沉着脸,声音中也全是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