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通过母亲的描述和怀念，陈惜音也能明白，这位和母亲最终无缘相守的长辈，是什么样的人。
当然，更是对当年陈尚书一家人的行为深恶痛绝。
她们离京匆忙，一些忠心的丫鬟小厮无法带走。
陈夫人找不了她们的不痛快，自然把账算到了下人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不是早早就成了黄土，就是跟着陈夫人受折磨。
之后又加上一个陈惜月，日子更是难过。
陈惜月是家中第一个孩子，陈惜音是第二个。
陈惜月第一次体会被分走父爱的感觉，自然记恨陈惜音，又受到自己母亲的影响，连带着长大以后，也天天拿这些下人撒气。
“我去年回京，照着母亲给的名单找了找曾经的旧人，一个都不剩了，而且下场都不好看。我真的恨自己无能，护不了他们。”
陈惜音红了眼眶，后槽牙也咬紧。
陈尚书落马以后，她的情绪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失控了。
“我气愤，想反抗，而且我手里还有足够扳倒陈尚书的证据，”她咬牙切齿，语气中还全是对自己无能的痛恨：“但我不知该如何开始，
我知道那本册子需要在合适的时机拿出来才有用，不然只能是白送了陈尚书一个把柄，所以想着先嫁给逸王再徐徐图之。不过，幸好有你。
陈惜音吸吸鼻子，笑着看着虞绮。
“那我们俩这次互换身份，还算是相当成功了，我们想做的事情都完成了。”
虞绮自小在松雾山庄长大，行为比较无拘无束，她直接挤到陈惜音身边，左手搭在她的右手上，还使劲捏了捏。
“其实我只是做了最后一步，你、你的母亲，还有你的义父，才是其中的关键人物。你的母亲带着你在庄子里伏低做小那么多年，一定很不容易。”
“是啊，她吃了很多苦，”陈惜音默默垂眸：“我一直很佩服我的母亲，她既坚强又温柔，很多时候其实只要她不考虑我的感受，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她总是优先把我保护得很好。”
听到这里，虞绮难免有些心疼，这天下的母亲又有哪个容易。
陈惜音似是看出了虞绮在想什么，真就顺势提起了她心中所想。
“这一年多我在山庄里，也听说了很多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她和我母亲一样，为了我们都可以付出一切，她也是一位伟大的人。”
“谢谢。”
听到有人夸自己的母亲，虞绮竟然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
很久都没有这么直接地谈到过母亲了。
跟温鹤禹必然是尽量避免这个话题，此番和陈惜音倒是可以说个痛快。
“我曾经
一直觉得，我母亲特别傻，居然会被父亲这个负心汉骗。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才发现事情好像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