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你放心,之前我也出过门,不也是平安归来?这一回还让元雁陪着我一道,你就在家里好好养着。”
听了这话,王氏顿觉自己满腔柔肠很没意思。
就这么压了一下,瞬间烟消云散。
她眨眨眼睛,也哭不出来了:“好。”
沈瑞很满意妻子的顺从:“你开了库房,让人把这清单上的东西打点出来,回头我都要带上。”
王氏应了,又说:“我一人唯恐操持不过来,不如让翁姨娘一道,我若有精神不济忽略了的地方,还有她帮忙看着,她还要陪着二爷一道外任,自然更妥当。”
“还是你想得周到。”沈瑞赞道。
得知自己要陪着沈瑞出门,翁元雁又是开心又是满足。
想着到底患难见真情,自己总归与其他人不同。
哪怕沈瑞如今待自己已经比之前冷淡许多,可等到真正需要的时候,他想的还是只有自己一人。
王氏将库房钥匙和清单送来时,翁元雁对着镜子照了照,抬手拢了拢鬓边的花儿,笑得格外骄傲:“放着吧,我一会儿就来。”
众人都看得明白,府里的翁姨娘这一次怕又是要翻身了。
大权在握,翁姨娘风风火火地忙碌起来。
不出三日,一应行装箱笼皆打点妥当。
沈瑞亲自瞧了,觉得很不错,连着夸翁姨娘能干贤惠。
得了夸奖的翁元雁笑得越发温柔:“能帮得上二爷是我的福气,哪里敢称一声贤惠呢,再说了……这词不是夸正头奶奶的么,二爷糊涂了。”
沈瑞笑笑,没有继续接茬。
翁姨娘有些失望,但总归还是开心大于不快的。
就这样,在一日春红柳绿中,沈瑞出门了。
与上一次偷偷摸摸地走还不一样,这一回他算是风光离府。
车马一辆接一辆,几乎将沈府门前都塞满了。
王氏携蓉姨娘一直送到了门口。
目送着那一队车马渐渐远行。
直到他们走远了,彻底看不见,章氏才凉凉的来了句:“什么呀,自己带着妾室出门了,倒把几个孩子都丢下给你,二嫂,你可别劳累了自己,如今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
王氏苦笑:“相夫教子,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言尽于此,再说什么也无用。
翁姨娘走了,她那刚刚出生没几个月的闺女自然送去了王氏的屋子里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