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钥匙里,可是鹫儿的全部身家。都送给师父,可还满意?”夕阳照在李同光的侧脸上,他笑颜俊朗,眉眼如画,“以后鹫儿可就一穷二白了,还望师父养我。”
如意一瞬间失了神,脸上似有红晕,她把钥匙收了起来,“那好呀,我要用你的钱,多养几个男人。”
李同光贴近如意的耳边,声音低沉,“好,师父尽管去养。只是,师父您养几个,我就杀几个。”他将如意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没办法,师父,鹫儿的心眼儿小,只容得下您一个人。”
如意感受着他的心跳,转头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二人又在马场上跑了一会,如意又说道,“其实金明县主很好,性别不应该束缚住她,如果是因为嫁人从此被困在后院,太可惜了。”
“她比她大哥强太多,若是日后有机会,她或许真的可以成为一位将军。”
“希望如此吧。”
夜晚,如意从梧国使团的四夷馆回到长庆侯府。
“他们不日将会强行攻塔营救梧帝,想问你能否让羽林卫为他们掩护出一条撤退的路线。”
李同光皱眉,“大皇子之死,圣上并不相信完全是二皇子所为,他亦疑心梧国使团。永安寺塔并不由羽林卫负责,塔内情况更是复杂,你我也并不清楚多少。而且自从大皇子死后,圣上想使劲磨搓一番杨行远,毕竟他失去儿子过得不好,自然看不得别人能过得好。目前,永安塔寺周围的守卫,更是森严无比。先不说撤退,就连能不能成功都是问题。”
如意刚在使团,众人已经商议过这个话题,都知此事必然是艰难万分。
如意和李同光也陷入沉思。突然,两人都想到了他们日后行动中的一环。
“既然永安寺塔不好,那就让他们给梧帝换个地方。”
“现在不是好时机,那就换一个时机。”
两人相视一笑,李同光说,“到时再帮他们离开安国,我只有一个条件,希望他们日后能成为我们的盟友。”
如意点头,“我会转达给他们。”
第二天,安都街口。
群朱衣卫们正在盘查着一个老儒,老儒身后跟着挑着书箱的书童。一名女朱衣卫想拆箱检查,老儒欲阻挡,被她一格挡,跌倒在地,撞翻书箱。书童大喊,“杀人啦,朱衣卫杀人啦!朱衣卫杀我们山长啦!”
正被检查的百姓们纷纷看向这边。一位百姓说道:“是长河书院的山长,虽然没有做官,但先皇都亲自召见过的!”另一位百姓也忍不住低声道:“这也太过了,满城盘查,这都第几天了?他们还嫌不够,真是断子绝孙的朱衣卫!”
老儒颤颤巍巍地指着女朱衣卫,“贱奴当道,羞辱斯文;奸佞□□,祸我大安!”
女朱衣卫大怒,拔剑就要动手,被一中年男朱衣卫拦住,正闹得不可开交,李同光率羽林卫赶到,“出什么事了?”
众百姓喜出望外,“小侯爷来了!”
羽林卫隔开众人,李同光亲自下马扶老儒起身,倾听着他的诉苦,“您放心,您是当世有名的大儒,没人敢对您无礼的。”
“还是小侯爷好!”
“小侯爷才是好官!”
百姓们越聚越多。
李同光的随从指着地上的书,对一众朱衣卫说,“既然没什么可疑,就暂且算了吧。这边由我们羽林卫来查。”
众朱衣卫们还是不服,中年男朱衣卫忙又阻止,他和李同光随从交接之后,带走了一众朱衣卫。
见朱衣卫们离开,有百姓拍手鼓掌,“走得好!”
“走得好!”
众人大笑起来。
众朱衣卫又气得欲拔剑,中年男朱衣卫好说歹说,才劝走了他们。
晌午,中年朱衣卫在一摊食上喝汤,突然他想起什么,一摸怀中,寻找半天无果。一只手拿着一个药瓶递了过来,正是易容成年轻朱衣卫的如意。
如意说,“属下是太微分堂朱衣众吉祥,昨儿刚调入京。刚才见大人在街口落下了这个,就……”
中年朱衣卫忙道,“哎,我也就是个朱衣众,当不起你一声大人。只不过痴长几年,大家多少给我些面子而已。”说着,他打开药瓶服药,“年纪大了,离不开这药,真是多谢你。这有热茶,坐下喝点润润嗓子吧。”
“多谢大……啊,不,前辈。”
中年朱衣卫看她拘谨的样子,“刚从白雀转过来的?做了多久了?”
“做了两年白雀,转过来才一个月。”
中年朱衣卫叹息了一声,“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如意愕然,“为什么?我好不容易考上朱衣众,还能进京,姐妹们都羡慕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