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几日,宫远徵倒是经常留在徵宫。
秦寒晴每次去的时候,都能见他在桌案前,认真的研究宫尚角那个有些残缺的龙灯。
屋子里,龙灯的半成品都快要堆成小山的时候,宫远徵的桌案上终于有了一个成型的框架。
“嘶!”宫远徵手中吃疼眉头一皱,篡着滋滋冒血的手就准备往嘴里放,秦寒晴急忙上前一步,抓过他的手给拦了下来。
宫远徵本想挣扎,被某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便再没了动作。
秦寒晴拿过一旁的短烛,仔细检查着他手上的伤口,确认里面没有留下竹签等异物以后,掏出止血的白霜粉,开始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
因为秦寒晴的原因,宫远徵只能侧坐着身子,看着女子为自己这点小伤口面露紧张的模样,眸中微光闪烁陷入了沉思之中。
相处了这么久,宫远徵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秦寒晴对自己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地在乎。
比如,会担心他是否用膳,会为他特意配制药膏,也会像现在这般,因为自己受了一点点小伤而露出心疼的模样。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与哥哥如出一辙,有在意、有疼惜、偶尔还有一丝欣慰。
好奇怪,秦寒晴给他的感觉,仿佛已经认识自己很久很久了,因为那些担心与在意都袒露的太过自然,就好像一直以来她都是如此。
包扎完伤口,秦寒晴握着他的手,抬头问道:“这个时辰了,你还要继续做吗?”
“上元灯节就要到了,我想早些做完送给哥哥。”宫远徵看着秦寒晴担忧的神色,小声解释着。
“知道了,做的时候小心些,注意不要碰到伤口,也不要···再划破手了。”
秦寒晴并没有制止他,只是柔声叮嘱了两句。
一想到小哭包那句“可是我,不是衣服。”纵然心疼,也只能默默地放下药膏后离去。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会是谁的替代品,兄弟俩之间的路,还需要他们自己去走。
小哭包,你在坚持坚持,你哥哥宫尚角他,很快就会明白,你···于他而言,和朗弟弟一样重要。
上元灯节,烟火满街。
可惜今日,秦寒晴是没有机会去凑那个热闹了。
为了能在宫远徵受伤的时候护住他,秦寒晴早早的就准备好晚膳去了徵宫。
许是想着要早些去陪哥哥宫尚角,二人一同用晚膳的时候,宫远徵只是稍微浅尝了一些食物,然后耐着性子等秦寒晴吃饱喝足后放下了筷子,也就立刻跟着放了碗筷。
“我这会儿要去给哥哥送灯,你不打算回去吗?”宫远徵见秦寒晴没有要走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去吧去吧,我吃太饱了需要缓缓,一会儿就自己回去了。”秦寒晴故意摸了摸,被撑得有些圆滚滚的肚子,装作不在意地冲他挥了挥手。
“桌上这些东西,一会儿会有下人来收拾,你休息好了,就早些回去吧,我···先走一步了。”
叮嘱了两句以后,宫远徵就拎起桌上的龙灯,脚步急急的出了徵宫。
看着小朋友一副高兴的样子,秦寒晴坐在桌前,默默地叹了口气。
已经尽力用胡吃海塞来拖延时间了,也不知道小朋友现在赶过去,角宫那边又进展到了哪一环节。
但愿,他们二人用餐也结束了吧。
没多久,宫远徵满脸失落地回来,见秦寒晴还在桌前坐着,也没有多意外的样子。
只是拿出两份药膳方子,坐在桌案前仔细研究了起来。
“这药膳方子是有什么问题吗?”秦寒晴起身来到桌案前,看着桌上的方子好奇地问。
“上面一排,是云为衫的药方,下面这一排,是上官浅的药方!”宫远徵头也没抬缓缓开口,目光紧盯着桌上的方子。
“确实是两道药膳的方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秦寒晴敲了敲桌沿,试图让宫远徵从药方上分散些注意力。
“不可能只是简单的药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宫远徵抬头看了秦寒晴一眼,眸子里满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