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亓姑娘的乐技可是乐姑姑亲传?”
‘乐姑姑’本名雅伯,是江南一乐坊女官,传闻她拾得萧皇后‘蓼清曲’孤本自学成才,因一首妙曲可通天乐,被皇上南巡时看中,特带回献与太后,太后赐姓‘乐’,宫里人都叫她乐姑姑,从此只奏国宴。
“殿下抬爱,乐姑姑琴艺玄妙,臣女愚笨,惨不透内里,只得劳乐姑姑说上几句。”
亓萱以退为进,那把玄楠木,她今天定要亲自瞧上一瞧。
“那可得好好听上一听,亓姑娘请。”
聿裘侯身体往后一靠,做出一番享受姿态。亓萱也点头应下,准备起身抚琴——“嗯?”腰窝处覆上一双大手,突如其来的酥痒激得亓萱双膝一软,差点没站起来。
“李府今日那么多乐妓,二哥挑一个便是,何必为难她。”
搭腰上的手轻拍两下,示意亓萱坐下。
亓萱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只怕错过这次,下次就再没这样既正大光明又合情合理的时候了。
亓萱埋怨地瞪了一眼聿景珩,后者只装没看到,又补了一句‘“听话”然后手掌发力作势就要按下亓萱。
亓萱哪受过如此对待,又急又羞,脸颊布上红晕,额头也冒出细汗。
细汗?
大雪天的室内炭火也被摆至隔帘后,怎会冒细汗?
亓萱猛地看向玉盏清酒,心里满是惊愕,但看聿景珩这个架势又不像假的。
堂堂臣英之宴竟有人投毒?!
亓萱慢慢坐下,装作无意样轻瞟几眼聿裘侯,后者除了脖子微红外其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神情有些发虚。但像聿裘侯这样的皇子,哪能是被几杯清酒灌醉?
专挑皇子?
那自己这杯是被波及还是……
她也是目标之一?
亓萱脑中闪过无数可能,全然忘记腰间那手。
所以亓宴一进宴堂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堂内中央放有一木琴却无人坐弹;大臣围坐圆桌却脊背微侧;自家阿姐表情古怪腰间……怎么秦王的手在阿姐腰上?!
“亓公子!亓公子您慢点!”管家气喘吁吁,顾不得喘几口气就对李常协解释:“老、老爷,呼、呼……亓公子实在、实在走得太、太快……奴才、奴才跟不上……”
“你这登徒浪子!把手从我阿姐身上拿开!”
亓萱回神,就看到亓宴气冲冲地朝自己这桌走来。他本习武,平日里气长声粗的没少被亓萱抱怨,眼下怒极一呵竟是震得杯盏抖了抖:“还不放开?!”
“阿宴你先别急你——”
亓宴可等不了,直直将聿景珩的手拍开红眼道:“阿姐与你尚是婚赐还未正式聘娶你就如此待她?这要是日后嫁了过去还不受尽你的轻视!”又转头拉住亓萱一副将其带走模样:“走阿姐!我们不与如此无礼之人见识!……阿姐?”
手心触感传来异热,亓宴惊异的看向亓萱,随即更是气愤,手上力道也没个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