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实马上对门口的两个保安说:“咱们是卖鱼饲料的,无关人员,不要放进来。”
两个保安被他这一训,脸潮红,赶紧走到何春丽和胡安面前,不客气地说:“这是我们的工厂,闲杂人等不能入内逗留,你们不买鱼饲料就请出去,不要影响我们生产!”
被人红果果的下了逐客令,何春丽漂亮的脸蛋囧得通红,死死盯着林老实:“你……我要跟你单独谈谈,不然你会后悔的!”
后悔?这两个词成功地勾起了林老实的好奇心,他指了指院子里的空地:“给你三分钟。”
他倒要看看何春丽能拿什么让他后悔。
两人走到空地上,四周一片空旷,离得最近的是站在过道里的胡安,也有个三四十米,只要两人不大声说话,旁的人都听不到。
林老实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用右手食指敲击着表面:“上午10:23!”
何春丽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有话快说,他只给自己三分钟,顿时恼火得很。这个林老实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那就别怪她不给他留面子。
“投资我们服装厂,我给你相应的股份,不会让你吃亏的,否则就别怪我不替你保守秘密了。”何春丽恨恨地说。
秘密?他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秘密能不敢让人知道。
林老实淡漠地说:“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你出去!”
“你……你真的不怕我说出去?”何春丽磨牙,压抑着声音,恶狠狠地说,“要是大家都知道大安鱼饲料厂的林总,林大老板,不能人道了,你说别人会怎么看你!”
说完,何春丽用得意又邪恶的表情盯着林老实。哪怕离婚了,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林老实都不能人道了,难道让她守一辈子的活寡?所以面对林老实,她每次都是理直气壮的,一点都不心虚。
林老实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不以为意地说:“你要说的就是这个,随便你!”
何春丽脸上的笑容凝住了,不是,林老实他就一点都不在意吗?这可是关系着他的男性自尊。不,他肯定是在骗自己。
笃定了林老实只是在装腔作势,何春丽又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林老实,你要不帮这个忙,我……”
林老实快速地打断了她:“你要说尽管去说,何春丽,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由他的下本身决定的,无论男女!我行还是不行,与旁人何干?提起郑和,大家想的是他七下西洋的功绩,谁会关心他是不是个太监。也只有愚昧、无能、肤浅、身无长处的人才会去攻击别人身体上的缺陷,以满足自己虚弱的内心,寻求心理的平衡点!”
丢下这番话,林老实就大步走进了工厂里。他是真不屑跟何春丽这种没长进的女人浪费时间。
何春丽呆呆地站在空地上,有些反应不过来,林老实是真不怕,他难道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他吗?别说现在,就是二十年后,一个男人不行,也会让人瞧不起啊。
“走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就说让你别来,你不信!”胡安过来,抓住何春丽的手就往在。不用问,看何春丽的脸色,他就知道这事没成。
何春丽脸色难看地跟着他出了工厂,走到国道上,又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饲料厂,心里快被愤怒和嫉恨给淹没了。
工厂里,林老实叫了一个杨树村的工人到一边问道:“何春丽跟胡安的服装厂是不是出问题了?”
这个工人老婆就是何家村的,而且他老婆的娘家亲戚就有在丽安服装厂工作的。过年他还去何家村给老丈人拜过年,听了不少议论,对何春丽里厂子里的事也知道得比较清楚。
他说:“我有个小姨妹就在丽安服装厂上班。他们的工厂好像是因为用劣质布料生产衣服,坏了名声,大家都不买他们的。听说,现在厂子里积压了一大批货,还欠了工人三个月的工资没发呢,估计过了元宵,又有人会去问他们要钱吧!”
说到这里,这个工人都庆幸不已。幸好他们厂子里效益好,不然发不出工资,好几个月白干,家里那么多口人怎么办?就向那个小姨妹,全家今年都没过好年。
林老实沉默了几秒,问道:“除了拖欠工人工资,他们还欠其他人钱吗?比如布厂之类的?”
挠了挠头,那工人说:“这个倒是没有,不过我听说,他们好像还欠了银行的钱没还,不然的话,他们可以用厂子做抵押向银行借钱的。”
难怪会不要脸地找到他,还威胁他,敢情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啊。
林老实露出了然的神色。何春丽这人自私又无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这个工厂半死不活地拖着,她肯定不会甘心就这么完了,还会想办法折腾,没人能帮她,搞不好她还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虽然苍蝇不足为惧,但天天嘤嘤嘤地叫,没完没了地折腾也很烦人。
林老实烦透了何春丽。既然她还有空三番两次来烦他,威胁他,那她这工厂也别开了省得为了这事又来找他。
中午,在工厂里吃过饭后,林老实回了宿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洗了个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进了城,直奔银行而去。
他如今在县城也算是个名人,跟银行打交道的次数不少,算得上银行的客户了,所以该行的员工几乎都认识他,瞧见他就笑着打招呼:“林总,什么风把你刮咱们这儿来了?”
林老实笑着寒暄了一句,然后问道:“你们行长呢,在吗?我有点事想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