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看着我!”静雅拍了拍书哲的胳膊,逼着他睁开眼,“让欢儿陪你去,这样你不就可以避嫌了吗?而且……姑姑,这次就让欢儿直接叫了!”
“欢儿?姑姑?”书哲坐了起来,“让欢儿叫姑姑这个可行,但得保证欢儿别乱来,别乱来这点务必得你去跟她说!”
“行,我嘱咐她。以后但凡她有空,都让她跟你去,这样依儿心里能安生些,也能让依儿尽快融入咱们这个家。”
“这样最好。否则,我一个大男人总往她那儿跑,时间长了,恐怕街坊里也会传些闲话”
“那倒不必介怀。只是这样一来,现在的这种局面不知要延续到什么时候,她孤身一人,终究是凄苦……”静雅叹息一声,满眼尽是无奈。
“说到孤身一人,有件事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两次去,我都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嗯?什么感觉?”
“就是,她其实……并不是孤身一人……她的心里、院子里始终都有一个人……”
“啊?你是说……子杰?”
“不是。子杰同我一样,可能都只是访客——待遇比旁人高一些的访客!”
“……不是子杰……那还有谁?”
“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那个人……可能就是二十年前的许书哲。”
“唉呀!你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何方神圣,那不还是你吗?”静雅用力地拍了书哲一下。
“还真不是。说了你可能不信,在那个院子里,我总能感知到他的存在,有时甚至……甚至会踩到他的脚或撞到他的人……”
“……小哲,你是不是思虑过重,出现了幻觉?”
“唉……不知道啊!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你比方说,吃饭的时候,她会把我的碗筷放到对面。但以前,她旁边的位置才是我的。”
“或许,她只是刻意要跟你保持距离呢?”
“再比如赏花,她只会站在花的侧前方,另一侧让出一个身位……我想走过去,就会产生撞到人的错觉……”
“哎哟!也不知是你有问题,还是她真有问题。但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实实在在的问题。要是哪天你发现个大活人,那才……”
“我宁愿是个大活人,那样她就真的不是孤身一人了……”
“真要是个大活人你就宁愿不起来了!算了,这些事都不急,慢慢来吧……既然蛋已破壳,走出来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我们有的是耐心,耐心地守护在侧。这回欢儿也上场了,你们是名符其实的‘上阵父女兵’。我呢,就安安静静地做你们的后盾!”
静雅站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扭头对书哲说:
“茶我给你续上,等会儿你下床喝。欢儿是晚辈,我去跟她商量商量,给依儿带件什么礼物合适。”
“礼物就算了。依儿清苦,手里未必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答礼,带了礼物可能给她增加负担。”
“……哦……也好,反正来日方长,这次就宁可我们失礼了。”
夫妻俩已商量好不带礼物,可欢儿还是跑出去买了两包当下最时兴的点心。
“就算依儿不吃,她家不是还有两个常来的护卫吗?他们来了总不能光吃榛子吧?”欢儿如是说。
书哲觉得欢儿料事周全,想法又很务实。可静雅听着却觉得不对味儿,可到底哪里不对呢,一时又说不上来。